大霧就像粘稠的灰色空氣,將一座本該在陽光下自由沐浴的城市完全籠罩。
除了一聲聲讓人心悸的悲鳴外沒有任何東西能夠穿透這陰鬱的霧氣。痛苦的嚎叫向外傳遞著屬於這裏的恐怖,他們由人類的恐懼與絕望凝聚而成。彷佛昭示著人類走向末日的喪鍾。
人類的成就由欲望而來,人類的覆滅也必由欲望葬送……
突然之間,包圍城市的大霧開始流動了起來,它不斷翻轉、滾動,彷佛被一隻無形手臂攪動的水流,隨著攪動力度的增加,霧氣已經逐漸形成了一個巨大漩渦。
漩渦攪動著氣流,帶動沉寂的霧氣逐漸形成了一股龍卷。從天空俯瞰,方圓幾十裏的大霧已全部被帶動了起來,並不停向漩渦的中心彙聚而去。
正在大霧不斷向中心彙聚之時,一股灼熱的氣息突然從漩渦的中心爆發出來,與此同時,一道由湛藍色火焰形成的火焰光柱突然衝天而起,直衝天際。
光柱所攜帶的劇烈高溫在一瞬間便將懸浮在它周圍的霧氣盡數蒸發、燒盡。隨著光柱能量的不斷提升,它就彷佛盤古揮動的大斧般,瞬間用開天辟地的氣勢,將處在混沌中的城市與覆蓋其上的大霧一分為二。整個城市終於從一片混沌中逃了出來,並迎來了新生……
在火焰光柱出現位置的地麵上,坐落著一座被金屬城牆環繞的臨時人類聚集地。此時的城牆上,已經站滿了進入備戰狀態的戰鬥人員。
隨著大霧被這股光焰逐漸燒盡,城牆上的士兵終於看到了更遠距離外的景象。
可惜迷霧散去帶來的卻並非好消息。隨著視線的清晰,包圍在基地周圍的大量喪屍群逐漸顯現在他們的眼前。
喪屍群層層疊疊的站滿了基地周圍的所有區域,他們都靜立的站在士兵武器的射程之外。沒有再向前前進一步的意思,就彷佛沉著等待命令的士兵。隻待一聲令下,它們便會奮勇向前,將眼前的人類基地撕成碎片。
大戰一觸即發,城牆上的士兵與城下的喪屍陷入了劍拔弩張的緊張氛圍之中。
而與此同時,圍牆外的地區卻集中爆發了新一輪的槍械轟鳴與人類吼叫聲,顯然隨著大霧消散,散落在城外的部隊已經與散落在城市各處的喪屍群接戰了。
不一會,一個士官模樣的金發軍人陪著一個年輕女人沉穩的走上了城牆。看到他們走上城牆,士兵們的臉上都表現出了一絲安慰。彷佛隻要有她在,就能震懾住對麵的喪屍群。
這女人的年紀在二十七八左右,穿著一身火紅色的連衣裙,顯得與周圍布滿士兵與喪屍的景致格格不入。
站在她身後的士官看到城牆外的景象微微吃了一驚,他低聲對紅衣女子說道:“李琳,喪屍群好像在清理我們散落在基地外的部隊。我從沒遇到過這樣…...有組織的喪屍群。”
同時,他在自己的手表上輕點了幾下後才繼續說道:“技術部門報告,受大霧影響的衛星定位和電力正在恢複,最快再有半個小時,我們的空中支援就能趕來。如果喪屍的打算是肅清周邊後在攻城,我們堅持到援軍來問題不大。”
李琳沒有馬上答話,而是抬起頭,透過被光柱擊穿的空洞向迷霧之外的天空看去。溫暖的陽光正拚力鑽過已經變的稀薄的霧氣,就像渴望為久經創傷的孩子帶來撫慰的母親。
“恐怕我們要打斷所長與客人的談話了…...”李琳凝重的說道。
在基地內的一個小房間裏,正麵對麵的坐著一老一少兩個男人,年長的男人穿著一身白色大褂,帶著一副金絲邊眼睛,他的身上散發著一股久為上位者的威嚴與氣勢。但此時,他卻正襟危坐,愁眉緊皺的凝視著坐在他對麵的青年。
坐在他對麵的青年此刻全身通紅,身上還會不時冒出一股彷佛從體內滲透而出的藍色火焰。他全身的衣服與周圍物品早已被這火焰所攜帶的高溫燒化,但這溫度卻彷佛對他沒產生任何影響,他依然安靜的保持著坐姿,即使他的身下根本沒有可以支撐他保持坐姿的物體。
他就彷佛一尊被禁錮的雕像,保持著懸空的坐姿,左手拿著一份木質竹簡,右手握著一柄鑲嵌藍色寶石的匕首。
輕輕兩聲敲門聲後,李琳沒有等待屋內的回應便徑直走了進來。麵對屋內這番奇怪的景象,李琳的眼神隻是一掃而過。
她對著年長的男人說道:“外麵情況如您所料,雖然大家都已進入戰鬥位置,但喪屍群卻並沒有進入我們的攻擊範圍。今天執勤的守城士官長是俄國人莫洛斯,他所持觀點認為喪屍群在有計劃的掃除我們分布在城外的伏兵。”
說道這裏,李琳側過頭,假裝不經意的看了一眼坐在中年男人對麵的青年。並繼續說到:“門派調派我們來時,讓我們一切遵照您的安排。王所長,請問我們下一步該如何行動?”
中年男人認真的觀察了李琳一會後,他才翹起嘴角輕鬆的說道:“按輩分你應該叫我一聲師叔。不過我也不勉強,如果你不願意,也可以直接叫我王廣或是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