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放在心裏,秋斐豔麵子上還是笑著,說道:“金峰,綠蘿,你們倆配合得天衣無縫,這首曲子,實在是妙!”
自己也說不出更專業的話來形容對這曲子的讚揚之情,卻心血來潮,大唱起來,說道:“讓我們紅塵作伴,活得瀟瀟灑灑,讓我們策馬奔騰,共享人世繁華!”
當年風靡全國的還珠,這首歌,形容快意人生,正合適不過!
“剛聽完琴聲,又聽到如此歌聲,大快人心!”段金峰將玉簫放回原處,才走過來,痛快地喝了一杯酒,爽朗一笑。
“斐然這首歌,倒是與眾不同,可詞兒寫得好,紅塵作伴,瀟瀟灑灑!”綠蘿舉杯,說道:“為我們紅塵相逢,瀟灑一回,幹杯!”
這一刻起,秋斐豔把綠蘿,當成了人生知己,這樣炫目的女子,如何讓人不喜歡?
從麗春院出來,兩個醉醺醺的男子,在街上大笑,官服一脫,誰知道他是鐵麵無私的刑部侍郎?太監服一換,誰能知道這就是皇帝麵前的寵奴秋總管?現在,不過是兩個大笑大鬧,不成體統的紈絝子弟罷。
“金峰,我們這再去哪?”秋斐豔問他,酒不醉人人自醉,她就願意這麼混沌的狀態,可以隨意,而人們也自然不予理會了。
“這次,我們去賭坊!”段金峰指著街道那一端的闊氣房子,也是吐詞不清。
秋斐豔順著目光往那邊遠處看過去,老遠的大房子,高高掛著一個布簾子,上麵隻寫著一個“賭”字。
“大哥,皇上不是規定了,不允許賭博麼?”秋斐豔攔著段金峰踉踉蹌蹌的步伐,傻笑地問他。
“噓!”醉酒的段金峰比秋斐豔更加離經叛道,低聲伏在秋斐豔的肩膀小聲說道:“就是因為不準,我們才要去,你不是說要玩刺激的麼!”
“嗯嗯!”秋斐豔看著段金峰大笑,說道:“有道理,就是要刺激!”
說著,兩個人相互攙扶,進了賭坊。
“大哥,我沒帶銀子啊!”秋斐豔把渾身上下都摸了一遍,嘿嘿傻笑。
“我乃刑部尚書,出門怎麼會不帶銀子?”段金峰拍一拍秋斐豔的肩膀,讓她放心,遲鈍的手,上下掏一掏,從兜裏翻出一遝銀票!
“小二,上茶!”秋斐豔滿意,一進門,把這個地兒當成酒軒,看到一個人就拉住他要茶,喝了酒,正渴得不行。
“大爺,這兒可是賭場,不是茶樓,這兒的茶,隻給賭坊的客人提供,不是給討水的窮鬼喝。”那賭坊的夥計,手上確實端著茶水,茶水是上好的毛尖,包廂裏的客人指明要的。他打量著這個說話不清楚的少年,雖然衣著不錯,是上好的料子,可是這衣服上都是酒漬,看慣了達官顯貴的夥計也看不起她。
“夥計,我就是來賭博的!”秋斐豔顯然感覺到對方的鄙薄,很不服氣。左手拽著那夥計的衣服,不讓他走,右手往段金峰的懷裏掏,把那一大把銀票拿出來,在夥計眼前晃了一遍又一遍。
“爺,您等等,先去大廳尋個座,我一會兒就來給二位奉茶!”夥計看到銀票,眼睛直了,態度也三百六十度轉彎。
秋斐豔這才滿意,拉著醉醺醺,低著頭一句話都不說的段金峰進了大廳。瞅見兩個空座就一屁股踏上去,怎麼喝完酒,走個路這麼累?
茶來了,秋斐豔兩人大口喝了幾杯,心裏慢慢舒坦了,神智也清醒很多。她環視四周,好家夥,滿滿當當,都是人。一二十人圍著一個長桌,隨著開骰子而高興歡呼或者歎氣咒怨。除了有幾個夥計在裏麵走來走去,端茶送水,大家都定在原處,眼睛隻盯著麵前的骰子。
“金峰!”她興奮起來,從來沒來過賭坊,她的酒完全醒了,隻想趕緊找個桌子湊一下份子,自己也下一注。
“醒了醒了!”段金峰也開了眼界,打量四周的情況。雖然是他主動帶秋斐豔過來,可是他自己也不過是第一次來這裏。
“拿錢給我!”想來一個刑部尚書這點錢應該不計較。不過,像秋斐豔這種整天不愁錢的人才不知道,這一把銀票夠一壺中等人家一個月的開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