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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的春,即使是整片大陸最為炎熱的北荒之地也都是冰天雪地。武道上的三重天,就像是眼前覆滿白雪的祁連,不到時日,不到季節不會化作山水澆灌這片幹裂的大地。
一身火紅,寬大的風衣被極北的寒風撩起,他像是這天地的一部分或者他就是這片天地,漫天的風雪沒有任何阻擋的穿過他的身體,落到這片灼熱的土地上,轉眼化作蒸汽,不曾跌落過。
他靜立在祁連山前,他本來是不願這麼麻煩的,可是他必須這樣做。
八年前,他再次回到這片祖地,春暖花開,麥田開始抽綠,開始返青,粗狂的莊稼漢一如他離開時那樣的熱情,二狗家的娘們幫自己母乳尚在繈褓裏的幼兒,老族長舍得一身壽元從眼前這坐逾越萬米的高山之上踩得雪蓮護住他一身的修為,繞住他一條命。
那時,天眷顧這裏的子民,給他們甘霖,供他們生養。
那時它不叫北荒,而叫北國。斬草要除根,更何況這攪得天下不得安寧之人還帶著一個幼子逃離。
殺戮來臨,注定染血,他是根源,但是這場在北國的殺戮他沒有機會出手。
那一夜,風聲緊,來了場百年來未曾有過的大雪,這片北國邊境的村落的窗子都被凍緊了,族長一身世代長傳的祭祀長袍染血。
族長年僅十歲的幼孫用家族之血為他熬藥,他早已沒有了直覺,若非如此怎麼用得這家族之血。
還好他趕上了族長的三七,幼孫已經換上了染血的祭祀長袍,寬大的長袍搭在地上被他拖著。
他不會哭,整個族人都沒有哭,即使他們無比崇敬族長,他們也不敢哭,因為他們沒有資格,凡人是不能拜祭天人的,隻有天機子,老天機的幼孫在漫天的大雪中痛哭數月。
這數月之中,他看著這生機勃勃的北國之地,慢慢幹涸,莊家枯死,他看著族人將自家的耕牛屠殺,飲血解渴。
他知道這片天,是他的責任。
天機子雙眼早已哭瞎,喉嚨早就腫脹的不能說話,粉嫩的小手畫下一片山,祁連。
當天,他仍然是這一身火紅的風衣,飛身萬米高山,一刀劃裂,一條茫茫大河,從天而下,奔流而來。
八年,每年年末他都來這片祁連大山,開拓河流。
人力有窮時,天命不可改,那是對凡人,有人能將這片北國,生生的血祭煉成北荒之地,那麼一切的超越天道之事就都成為了可能。
“又是一場好雪”他輕言,像是在低語。
揮刀,紅色的溪流從雪層下麵流出,和融化的冰雪彙合流入大荒河。
祁山不介意將這追蹤到此地的仇人全部斬殺,即使他如今境界跌的厲害也不是這群跳梁小醜可以抗衡的。
跑了一個實力最弱的,天機子盤坐在大荒河上,空洞的雙眸看著此人身上的印記,歎了口氣。
祁山看著這個剛踏入天道的小子從山頂躍下,逃往那片生機旺盛的大地,眼中殺機更甚,可他不能殺。
從覆滿積雪山頂滑下,感受著大山傳來的微小差距,生命生長的聲音讓人熱淚,將山上兩株存活幾千年的雪蓮折下,留著根莖,他自知沒有老天機的境界,不能觸碰那萬年的天地奇物,要不然天機子的盲目早就可以睜開,真正窺破天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