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連生很擔心。
他將兔爺抱回村落的時候,兔爺裸露的紅皮膚,開始往外滲血,開始時星星點點,到後來大片大片的滲血,像是水窪,也不落下來。
一個八歲的孩子,扯著嗓子,紅著眼睛,像一匹駿馬一樣在石板街上飛奔。
天機子撤了院子的禁製,為一隻兔子療傷。
天才沒有成長起來就很容易被扼殺,神獸沒有成年,那麼它就是一隻開了靈智的野獸,隨時可能被獵殺。
“如果你沒有能力保護身邊的人,就不要讓他們身處險境!”
祁山將祁連生帶到祁族祖地陵寢之地,這裏是曆代祁族守護的墓地,每一代守護時候就會葬在這裏。
祁族每代的守護隻有一人。
上一代守護是天機,也是祭祀。
一個逃脫責任的男人,在天機時候,重新回歸守護。
這是祁族神聖之地,享受每一個祁族人的祭拜。
“中間的祭祀藏地裏麵祭拜著六百餘位祁族大祭祀和守護”
祁山一揮手,就將祁連生從幾裏外的墓地口扔到祭祀塔下。
祁連生在空中飛著的時候渾身溫暖,墓地本應有陰涼之感,至少應該有些涼意,可是祁連生感覺自己好像在清晨的陽光下,溫暖,就像是在大荒河的水底,溫柔。
地是石頭的,硬邦邦的,而且很亮,祁連生可以看到仍然掛滿淚痕的小臉。
他不能留在這裏,他要看著兔爺好起來。他自有記憶開始,就沒有和兔爺分開過,即使是睡覺兔子也總是愛霸占他的床,接口是搶來的東西總是好的。
祁連生感到莫名的孤獨,眼淚不受控製的往外流,就像是大荒河的水。
墓地霧蒙蒙的時不時的傳來小蟲磨牙的聲音,祁連生不怕,他本來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
這是一座塔,老爹是這樣說的。
可它不像。
或者說太過寒磣了。
和他想象中的塔,沒有一絲相仿。
它不高,還沒有百米。它不大,消瘦頂尖,感覺人在裏麵會被擠死。沒有誘惑人的顏色,一色的單調的黑灰岩。
這麼一座塔對一個八歲的孩子來說一點誘惑力都沒有。
祁連生轉頭就要走,他很擔心兔爺。
抹了一把眼淚,就像外走,霧蒙蒙的,僅能看到腳下的路。
嘶~~~~~~~,祁連生條件反射的迅速收回腳,隻見光潔的腳丫上一道刀口,從腳跟到腳趾,鮮血汩汩的往外冒。
一排排鋒利的刀刃,絲絲的往外冒著涼氣。
祁連生感覺身體發冷,他覺得自己身上開始結冰了。
他感覺絲絲的涼氣從刀口往上爬,向他的心髒延伸。
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那窄小的被稱作塔的奇怪建築裏會很溫暖。
於是他往回跑了,越來越重涼氣,後來幾乎變成了濃重的冷氣幾乎將他的血液都要凍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