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南城派入駐碼頭已有五日。
雖然洛祈顏成功從巨鯨幫手中奪得了在碼頭經營的權利,可是南城派的人在碼頭蹲了幾天連一單都沒有拉到。
他們這群靠收保護費,替人收賬的活計營生的混子們哪裏懂的如何做生意?那些貨商們一聽他們是南城派的人都害怕他們的名聲,根本不敢和他們合作。這做生意和打家劫舍還不一樣,南城派的人又不能拿出市井收保護費的招式強拉貨商買單,一時間,碼頭的生意完全陷入了僵局。
“老大,天黑了,我們回去吧。”李林看著忙碌了一整天的巨鯨幫幫工陸續離開碼頭,無奈的歎了口氣。
洛祈顏有些不甘的又望了望碼頭,看著夕陽落海時綻放的最後一抹紅潮漸漸消退,她略顯疲憊的站起了身。
“李林。”洛祈顏呼喚道。
“老大。”李林應道。
“你說,我們這些每天想盡辦法掙紮求生的家夥們,這麼苟且的活著,有什麼未來麼?”洛祈顏聲音有些悲涼,也許長久以來獨自積壓了太多的壓力,看著眼前不曾停歇過的潮汐波瀾,突然有所感慨。
李林從未見過老大露出迷茫的表情,不免心中忐忑,吱吱咕咕半天,卻是一句話都說不上來。
洛祈顏轉過頭看見正一臉不知所措的李林,牽強的笑了笑,心道自己可能最近真的是太累了,竟然突然和自己弟兄說這些有的沒的。
“走吧,回去吧。”洛祈顏說完,轉身便準備往回走。
正在此時,從西側拐角處一行人馬向碼頭走來,正巧與洛祈顏他們撞了個正麵。
“哎呦。”洛祈顏隻感覺自己好像撞在了一個硬石板上,忍不住呼了一聲痛。
“喂,你們眼睛瞎啊,撞我們老大。”看見自己老大被黑衣人撞了一個咧蹴差點摔倒,性格衝動的張宇扯著膀子便揮拳打了過去。
那黑衣人也不知道使得什麼功夫,隻是單手一抓便擒住了張宇的手臂,任憑張宇如何掙紮都不能掙脫束縛。以氣力來算,張宇可以說在南城派首屈一指,可是在那黑衣人麵前卻好像小雞一樣,竟然毫無反抗的能力。
這個黑衣人是個高手。
洛祈顏看見手下被人欺負自然不能袖手旁觀,不過張宇目前被對方擒住她也不好出手,隻能先想辦法將張宇從對方手裏救下來,至於找場子的事情,之後再說。
“這位朋友,在下南城派洛祈顏,方才我的手下有些猛撞多有冒犯,告罪一聲,還請高抬貴手,放過我兄弟。”洛祈顏抱了抱拳,表示歉意。
“你是南城派的洛祈顏?”那捏著張宇手臂的黑衣人冷聲問道。
“不錯,還請您放開我的弟兄。”洛祈顏不卑不亢地回應道。
那黑衣人倒是出奇的好說話,真的放開了箍住張宇手臂的手。不過重獲自由的張宇哪裏能咽下這口氣,正當他揮拳欲和那黑衣人拚鬥時,那黑衣人一句話好像定身咒一樣,竟是硬生生的定住了他的身形,那一拳是如何都打不出去了。
“真是巧了,我們正好想要和貴派做一筆生意……”那領頭的黑衣人說道。
夜風微冷,燭光搖曳。
閣樓中,兩個身影映照在牆麵上,斜斜的,拉得很長。
一人坐在藤椅上舉杯飲茶,而另一人則恭敬的立於藤椅之後。
仔細一看,那立於藤椅背後的劍客正是方才與南城派險些激起衝突的黑衣人。
不過此時他的頭上卻沒有戴著鬥笠,取而代之的是半張銀色麵具覆蓋在左臉上。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那坐在藤椅上的人飲下了一杯清茶,出聲問道。
那蒙麵劍客聽見身前之人問話不敢有一絲怠慢,躬身答道,“回稟將軍,貨物已經安全到達碼頭,明天就能運往亂石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