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息怒!娘娘是做錯了什麼,皇上要把娘娘打入天牢,娘娘身子弱,受不住的啊……皇上……”甄娘聞訊趕來,一進殿門就看見兩個禁軍侍衛左右拖著沈筱雨朝殿外邁去。將沈筱雨從兩名禁軍侍衛手中奪過,緊緊抱在懷中,甄娘聲淚沮下。
甄娘住在思瑜殿不遠的宮舍內。聽太監說思瑜殿出來事,皇上還叫來了禁軍侍衛。不知所謂何事。甄娘心知不妙,定是娘娘和皇上有吵架了,立馬就奔向思瑜殿。
皇上以前和娘娘爭執頂多是弄得娘娘滿身是傷,這次怎麼鬧到天牢去了。娘娘才剛從鬼門關轉了一圈回來,安生日子沒過幾天怎經得住牢獄之苦。
“甄娘……”沈筱雨靠在甄娘懷中,不知該說些什麼?甄娘此刻怕還不知道她並非北冥洛瑜。
“甄娘你可知,她並非瑜兒”沐若楓指著甄娘懷中的沈筱雨道。
“皇上……”甄娘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更不敢相信這句話出至沐若楓的口。
一直以來她不是沒有察覺,眼前的北冥洛瑜同過去的北冥洛瑜有所不同。
身為北冥洛瑜的乳娘,北冥洛瑜幾乎可以說是甄娘一手帶大。
可除了性情,她沒有哪一處和北冥洛瑜不同。這叫甄娘如何信。
“甄娘你不信。你可以問她……”沐若楓心知甄娘必定不信。就連他自己也不想相信。但是感覺騙不了人,無論外貌如何的相似……
更何況冒牌貨畢竟是冒牌貨……
若不是右耳根的疤痕,就是他沐若楓也分辨不出她們是兩個人。
“娘娘……”
甄娘上下打量沈筱雨,那眼神讓沈筱雨膽怯。從醒來後甄娘一直悉心照顧著沈筱雨,對她而言甄娘猶如親人。
“甄娘……其實……其實……我並非北冥洛瑜”思忖片刻,沈筱雨一咬牙道。
終於說出了真相,一直以來壓在沈筱雨心中的大石好似一下放下。她從來都不願欺騙任何人,更何況是對她好的人。
“什麼?”即使聽眼前的北冥洛瑜這麼說,甄娘仍不願意相信。
甄娘視北冥洛瑜猶如親生女兒。隨她遠嫁南昭……
若說她不是北冥洛瑜,那真正的北冥洛瑜去了什麼地方。為何不同她說一聲,莫不是連她也不信任。
且世上真有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麼。
“皇上和娘娘是在跟甄娘說笑麼?”甄娘左右看看兩人,希望從二人臉上看到些什麼。然而沐若楓麵色沉著,沈筱雨卻一副難以啟齒的摸樣。
“甄娘朕本也是不信的。但他卻不是瑜兒……”沐若楓語調堅定。
“甄娘我……我真不是北冥洛瑜……我也不知道我是誰……我是說這個身體……我醒來就在這個身體裏麵,不管你們信不信,我來至另外一個時空。借屍還魂進入了這個身體。”
“皇上……娘娘一定是病糊塗了。”甄娘詫異的探探沈筱雨的額頭。想看看她是不是發燒,燒糊塗了。
“甄娘……你信我……我真不是北冥洛瑜,我叫沈筱雨……”
沈筱雨也知道一時半刻甄娘怕是無法接受。
“娘娘……”
沐若楓站在一旁看著兩人主仆深情的摸樣久久不語,突然不悅道:“你們還愣著幹嘛,還不把她帶下去。”
之前被甄娘推開的禁軍侍衛,見皇上再次下令,立刻把甄娘拉開,重新擒住沈筱雨。
正準備拖出殿外就聽沐若楓突然改口道:“慢著!把人帶回來。”
“是!”兩名禁軍侍衛異口同聲答道。
“將她關在這裏,除了一日三餐照常送來,任何人沒朕允許不許見她。更不許對任何人提起朕將北冥娘娘幽禁在這裏。你們可聽明白了。”
“卑職(奴婢)遵命!”
沐若楓看了眼沈筱雨,跟著一拂袖踏出殿外。
甄娘被禁軍侍衛拉了出去。
殿門關上並由外麵鎖上。
沈筱雨茫然的看著刹時陷入寂靜的思瑜殿。
走了……
全都走了……
而她以後又該如何?
數日來,送飯的太監準時送來飯菜,放下便走。
偌大的宮殿空蕩蕩的,隻有沈筱雨一人。
殿門緊閉,就連窗戶也被封死。微弱的光線透過木門木窗上的鏤花縫隙射入殿內,光線昏暗。
思瑜殿實際上隻是一座由內殿,中殿,外殿組成的小型宮殿。有外而內,一條直線將三間殿室串聯而成。殿與殿之間由一道道鏤花木門間隔。四周的梁柱掛滿了白色薄紗。金漆梁柱雕龍刻鳳,紅木桌椅家具做工精美。以前沈筱雨就覺著殿內少了些什麼,卻沒有留意,如今無所事事反倒有心思去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