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一個怕是有七十高齡的老農被保安放進了廠內,來到顧遠麵前,顫顫巍巍的將一張紙條遞給顧遠。
顧遠看了眼欠條上的金額,隨即就點出一百五十塊錢給他。老人家接過錢,千恩萬謝的出去了。而下一個人又迫不及待的奔了進來。
這樣的場景一直重複到天色將暗,顧遠才站起身來對外邊說道:“今天就到這裏,還沒輪到的,明天趕早,我七點鍾在這等。”
說完,顧遠也不理會外麵的騷動,喊上了已經在那傻站了一下午的胡清泉和劉文靜兩人,一起進來廠長辦公室。
走進辦公室,打量了一眼充斥著濃濃的鄉村結合部風格的布局,顧遠才轉過頭看向兩人。
“有什麼想問的,現在可以問了。”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這麼做?”其實不用顧遠說,他們就已經按捺不住心中的疑問了。
對於這個問題,顧遠也不隱瞞,直接回答道:“我叫顧遠,算是一個投資人吧,至於我為什麼要接手飼料廠的債務,那是因為這些債務在外麵那些人手上毫無用處,但在我手上就會效用非凡。”
“什麼意思?”這一次發問的是劉文靜,對於眼前這個少年,她的內心充滿了好奇,此時更是忍不住問出聲來。
“什麼意思?這個嘛,大概你們可以理解為,這些債權在我手裏,我就可以向你們提出一些訴求。”顧遠微微沉吟了一下,想了一個對方比較能理解的說法。
“可是我們廠現在已經開不下去了啊,你能向廠子提出什麼訴求呢?”劉文靜忍不住皺眉問道。
“這個嘛,我可以提出將飼料廠進行破產拍賣,或者用固定資產抵償債務。”
“什麼?”這一下胡清泉一下子蹦了起來。
“難道你以為你們這個廠子現在還有第二條路可走麼?”
被顧遠這麼一反問,胡清泉頓時說不出話來。
確實,眼下的千普飼料廠確實沒有別的辦法可想了。生產出來的產品賣不出去,他們根本就沒有任何活下去的可能。而鎮上明顯也不可能給予更多投資,讓他們進行產品研發。
所以他們現在實際上能做的,也就隻有申請破產,資產拍賣了。
隻是麵對這個結果,曾經滿懷壯誌的胡清泉等人,心裏難免有些不甘。所以他們才會堅持了這麼久,隻是隨著時間越來越久,心中的期待卻是越來越少。加上催債人的逼迫,他們的內心不可避免的動搖了。
此時乍聽顧遠這番話,胡清泉頓時整個人都垮了下來。
原本今天見到顧遠願意幫忙解決欠款的事情,胡清泉還以為飼料廠有希望了。
然而真相卻是如此殘酷,他那顆剛剛重新活躍起來的心頓時再次跌入穀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