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誠?”看著謝敬誠的沉默,楚正亦眼眸中,受傷的神色更深了。
激動之下,他猛然支撐起身體,雙手,伸出,抓住謝敬誠的肩膀:“阿誠,你當真,這麼絕情嗎?”
楚正亦起身的太急,頓時給嗆住了。
他俯下身,雙手扶住胸口,痛苦的咳嗽起來,他的動作太大,扯到了床邊的吊瓶架子。
頓時,血液,順著吊瓶的管子,緩緩流向吊瓶。
“阿奕,你別動!”謝敬誠嚇的臉色都變了。
他連忙伸手按住楚正亦的胳膊,製住他手臂的掙紮,同時,伸手,去按床邊的服務鈴聲。
然而,謝敬誠的手剛剛一動,就被楚正亦,緊緊的抓住了。
楚正亦沒有說話,隻是冷笑的看著謝敬誠,同時,紮著吊針的那隻手,狠狠一甩,手上的吊針,就被甩了出來。
“阿奕!”
謝敬誠的臉色,變的更加難看。
伴隨著楚正亦的動作,吊針甩出來的同時,一串血珠,也跟著甩了出來,斑駁的,甩在謝敬誠的胳膊上。
斑斑的血痕,就如同染紅的罌粟珠子一般,看的,非常觸目驚心。
“阿奕,你這是幹什麼?”驚嚇之下,謝敬誠的口氣,也重了起來,“有這麼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的嗎!”
“……”楚正亦沒有說話,冷笑的看了謝敬誠一眼,閉上眼睛,重重倒在床上。
這麼一番劇烈動作,楚正亦的胸腔欺負的更加厲害,一個咳嗽湧來,楚正亦再也克製不住。
頓時,整個病房,都是楚正亦劇烈的咳嗽聲。
這個僵持情況下,謝敬誠歎息一聲,掏出口袋中的手絹,按在楚正亦手背的針口上。
無論如何,總不能讓楚正亦的傷口,一直這樣流著血。
楚正亦繃著臉,不領情的掙紮,然而,謝敬誠早有準備,楚正亦一動,謝敬誠就用力製住楚正亦的胳膊。
兩人都為男子,楚正亦在病中虛弱無力,謝敬誠要製住楚正亦,並不是太難的事情。
“阿奕,你一定要這樣嗎?”
謝敬誠按住楚正亦的手,嘴角,也是一陣苦笑:“你這是在做什麼?用我們這麼多年的交情,來懲罰你自己,同時,懲罰我嗎?”
“你覺得,我是在懲罰你嗎?”楚正亦依然是冷笑,“阿誠,我能夠懲罰的了你嗎?你現在,還是會在乎我的死活嗎?”
“也許,一直是我錯了!”嘴邊的冷笑,轉為淒婉,楚正亦妖異的臉龐,有著說不出的哀戚,“把你當成朋友,是我錯了,你是謝家的兒子,根本,就不是我楚正亦的兄弟。”
“把你當成兄弟,是我瞎了眼!”
楚正亦咬牙切齒,牙齒在嘴唇上,狠狠的一絲磨礪,讓他的嘴唇,頓時,鮮紅似血。
這絲絕望中的妖異,讓楚正亦,就如同一個,吸血鬼一般。
謝敬誠的臉色,也變的難看起來,良久,他才長長的,一聲歎息。
“阿奕,你又何必這樣說呢?”謝敬誠頹然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雙手捂住臉,“我們是兄弟,一直,是最好的兄弟,這一切,我從來都沒有忘記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