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池林’鳳台上,琴音坊的姑娘們正載歌載舞,各種綢,錦,緞,五顏六色的長條布在她們的手上起飛,仿佛是天宮中的仙女,五彩繽紛,眩彩奪目。
林中,點著無數盞燈,燈籠的紙外殼上寫著‘過年’二字,反麵則畫著一條龍,意寓今年是龍年。
‘慶芳殿’上,坐著秦朝的所有文武將,為首的當然是秦王贏政了,在他的左右二邊,分別是華陽太後與趙太後,再下來便是鄭妃與謹妃了。
琴音坊的姑娘們剛一舞完畢,隻見一個穿著粉紅宮裝的女子緩緩走上了鳳台,一旁早已有人將琴放到了台上。
“咦,大王,那不是你新封的月妃嗎?”華陽太後眼尖,一眼認出那琴娘便是那日在禦花園使她開心的小宮女。
“是。”贏政沉聲道,轉頭看了福生一眼,福生慌忙低下頭。
“聽說大王已有好些日子沒寵幸她了。”一旁的趙太後吃下宮女為她剝的一顆葡萄:“敢情她這次獻藝是想吸引大王的注意呀。”
“本宮記得某些女人當初也是這樣取得先帝的寵愛的。”華陽太後冷哼。
趙太後臉上浮起一抹笑容,對著華陽太後道:“太後不覺得那也是一種本事嗎?”
“狐媚的本事。”
“狐媚?”趙太後笑得更為燦爛了,“聽說這月妃之前曾被太後封為‘德女’,太後還真是有眼光,挑了個如此狐媚的女子。”
“你?”華陽太後氣得鐵青了臉。
而贏政卻至始至終都未說上一句話,隻是深深的看著鳳台上的牙兒,然後他又看了眼謹妃與鄭妃,卻見謹妃正皺頭緊皺的看著鄭妃,而鄭妃則是一臉所思的看著牙兒。
就在此時,隻見牙兒撫起了琴,琴聲時而緩慢,時而優美,時而淒涼,她唱道:“雁南飛,飛來去鴛鴦水中戲生死不相離隻為鏡中人茫望東旭起何時何來繁華為你開,開庭滿春園羅衣輕紗相思無限歌聲婉轉而深情,歌詞仿佛能引起共鳴,隻見全場一片肅靜,顯然大家都聽得入了神,牙兒唱的是一首《等》,是自己空閑時運用王姬教她的樂器知識自已譜的曲,唱時,牙兒雙眼看著贏政,二人神線在空中交彙,牙兒唱得更為動情,仿佛世間隻剩下了彼此,那種心靈合一的感覺,異常美妙。
這是牙兒在古代過的第一個年,這首曲子她準備了半個月,天天都在苦練,終於有了這個成績,所以,她要把這曲子在群臣宴會上獻給贏政,是她的錯覺嗎,才幾天不見,贏政似乎又長高了不少,也清瘦了不少。
就在此時,牙兒發覺贏政的雙眼突然變了色,驚慌,擔憂,害怕一一顯露了出來,牙兒有些不解,贏政他也會害怕嗎?突然,隻覺胸口一痛,隻見燕子拿了一把劍刺向了自己。
‘撕~’當那劍穿過自己的身體時,牙兒仿佛還能聽到那劍刺穿自己胸膛的聲音,牙兒奇怪的想:這聲音跟前世自己割闌尾炎的聲音還真像,原來遇刺的感覺是這樣的呀。
劇烈的疼痛使她的知覺在一刹那變得更為清晰,她看著燕子,不明白她為什麼要殺自己,正當她想問的時候,突然隻見贏政一個飛身,出掌,狠狠的擊在了燕子的後背,她望進了一雙深深自責,害怕,絕望的眼裏。
牙兒微微一笑,無形的向他說沒事,但牙兒的笑容卻使得贏政更為悔恨,禦林軍飛奔而來,抓起被贏政打成重傷的燕子,臨遠,牙兒望見了燕子望向贏政眼中的迷惑,不解。
當牙兒陷入昏迷時,她暗想:燕子為什麼要以那樣的眼光看著贏政?
所有人都被震驚了。
華陽與趙姬被侍衛護送回宮,嫪毐神色複雜的看了謹妃一眼,卻見到謹妃也是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鄭妃臉色深沉,她不知道燕子竟會以這樣的方式——殺月妃,這燕子的膽子也太大了,她以為隻要她透露出芝妃其實是被牙兒陷害的,告訴牙兒從月妃中的毒最輕中便可以看出月妃是主謀,這燕子便會對月妃有所不利,但她沒想到,燕子竟會刺殺月妃,她哪來這麼大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