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智禪師見雪童在一邊掙紮,腕上的紅絲越纏越緊,手指一彈,那紅線頓消的無影。雪童騰手,趕忙站在南極子身邊,南極子看著雪童,眼神裏多了幾份熟悉。“你們還不趕快離開此地!”大智禪師向兩個人沉聲說道。
雪童聽到大師的厲喝,恍然清醒,拽著南極子便要離開。蚩尤見狀,探身便抓,大智禪師高聳一聲佛號,隻見紅霧騰起陣陣波紋,向外翻去,他雙掌一豎,周身一道金黃光華騰空而起,籠住蚩尤的身子,盤膝坐在蚩尤的頂上三尺。
黑玉正戰那紅線,猛然用手中劍一擊,便見那紅線迅速的回到蚩尤的體內。那蚩尤被大智禪師散發出來的光華籠住,心下大喜。二人剛要下到紅霧中幫大智禪師,聽得大智一聲佛號,說道:“爾等快逃,帶南極子西北拜師而行。”
“雪童,從這裏走!”龍紫玉朝著雪童喊道。
雪童拖著南極子騰空而起,朝著黑玉站立之處飛去。蚩尤見幾個人眨眼間便逃出了生天,心下恨恨的盯著黑玉一眼,雙掌翻上頭頂,從手中多了一把青紅鐵斧,從金色光華中直直的劈將下去。雪童等人站在半空原想等大智禪師製住蚩尤,便能回去救下滿天眾神。此時,見蚩尤手生利斧,將大師的光華劈開,蚩尤化成一道紅光,鑽到大智禪師的體內。
黑玉死死盯著蚩尤的一舉一動,見蚩尤舉斧之前望了自己一眼,那眼神極為熟悉。自己神思一走,發生了翻天的變化。大叫一聲不好,拖著眾人便走。
“啊!”南極子猛然發出一聲,被雪童和龍紫玉架起,騰雲便走。四個人一口氣跑出去百餘裏。“我們下去休息片刻吧。”黑玉說道。
龍紫玉雖學的孟婆的法術,每日勤加修煉,加上原本他的武學底子,進展倒也是快速,學的禦風而行。南極子同是仙根未泄,叫幾個人駕弄起一陣旋風而行,奈何他凡體沉重,一路下來雪童和龍紫玉累得呼呼之喘。
幾個人見蚩尤並未追來,停下風落將下來。落在一座山上,昏暗的天地裏,有一片鬆樹林,他們鑽到裏麵,席地而坐。
“雪童。”南極子扶著樹忽然叫出了雪童的名字。雪童從地上跳起來,問道:“你記起我了?你好了!”
南極子看著雪童的笑臉,使勁點點頭。龍紫玉和黑玉湊上前,問:“極子,你可識得我?”
南極子看麵前一男一女,身後背劍。男的年紀不大,和自己相仿,長得劍眉朗目,英俊的緊,卻不識得。那女孩自己識得,便是那龍員外家的千金,當日,母親*自己定親的便是這個女孩。
“你是龍紫玉?”南極子頭一疼,便用手想額頭摸去,觸手額頭如從前一般無二,卻是大了許多。龍紫玉見他識得自己,心裏邊升了幾份甜蜜,關切問:“你的頭怎麼了?”
“有些許疼痛。”南極子說完,轟然倒地,抱著腦袋滿地打滾。慌得龍紫玉站在南極子身邊搓著雙手,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去辦。
“不好,他們追來了。”黑玉忽然說道。黑玉見南極子痛苦萬分,雖是從神兵山莊受製,自己卻也不知如何解法。他一直在回憶適才自己見到那號稱蚩尤的人,眼神中分明透露著熟悉。自己從小在神兵山莊長大,這個人卻是從未見過。他身處後山,師父當年便責令眾人不得靠近後山半步,莫不是山中隱藏的便是此人?他又想起自己見到白竹之時,聽言師父自從混沌會之後便未再出現,同時七師兄謝東哥離山出走,不知所蹤,八師姐李阿嬋卻產下一子,不知其父是誰,眾人都道是七師兄,八師姐卻絕口不承認此事。
黑玉發現,自從自己被師父遣下山去尋那玉清真王之後,山上發生了很多事。這其中是為什麼,自己卻是茫然不知。他正在想這些之時,聽得林外風聲大作,刮得山林起濤聲,在這風聲之中,夾雜著陣陣鷹聲。黑玉對這聲音再熟悉不過,正是五師兄血魔出行的陣勢,他雙掌如鉤,尖嘴瘦腮,生性嗜血。當年師父曾派他去王屋山下尋一枚玉戒,一日之間他便殺了八十裏之內的所有人眼,凡被殺者都被吸幹血液,形如枯屍。
南極子依是頭疼不止,抱頭打滾。“如何突然起了大風?還有一陣腥味?”龍紫玉說道。
“不知道是那個扁毛畜生要出來禍害了,待我出去看看。”雪童說著便要出去。黑玉一把拉住他,搖搖頭,說:“南極子頭未治好,我們趕快找個地方多起來。這人是神兵山莊的五弟子,名叫血魔,生性好殺。我們幾個人若是鬥他,恐難顧到極子。”
雪童一聽有道理,上前扶起南極子,便要尋個隱蔽之處。眾人剛站起,卻聽得林上空,有人言:“五師兄,你說聞得此處有生人味。莫不是那南極子便在此處。”說話人音調極為諂媚,似在討好這血魔。血魔卻不領情,哼了一聲說道:“馮侖,沒有想到你長能耐了,連莊主都敢欺騙。”
“哪裏哪裏!我一時疏忽,萬萬沒有想到那小子竟然命不當絕。也是那賤人,若不是她傾心這小子屢次援手,我早將這小子打為齏粉。”
血魔似是不相信,說道:“若是追不到這小子,叫他跑到昆侖山。別說莊主,我第一個便饒不了你,還未喝過萬年神龜的血呢,也不知道味道是不是鮮美。”說著伸舌頭舔了一下嘴唇,直看得馮侖心裏發麻,滿身起了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