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孟婆落世遇男人 夢魔懼內再脫身(2 / 3)

玄雲見他神色有異,不知道他心裏賣的什麼關子,卻不知,便是今日一事,為南極子埋下了一戰之因。“夢魔,今日無他,便是引你出來,救出南極子,好叫他前行。”說完玄雲便欲走,夢魔喊道。“你這老道,到底是何人?”他喊著手中將胡琴琴弦一撥,一道音波阻去玄雲去路。

玄雲無奈落回,說道:“夢魔,不識得我便去問問孟婆。可憐孟婆尋你百餘年,如何你便是躲著不見。”夢魔道:“這自是我們夫妻的事,何必要你多問。”

“你既在這人間出現,恐怕孟婆很快就來找你了吧?”玄雲戲謔道。“她如何能知道我在這裏?”夢魔的話音未落,聽得峰下有人接話。“我如何便不能知。”夢魔聽罷顧不上玄雲便欲走,叫玄雲伸手拽住了他的袍子,說道:“既然孟婆來了,你又何必走那麼快。”便是這一眨眼的功夫,隻見峰下飛上四個人,正是孟婆、喜丫頭、哀小子和龍紫玉。

“你這人,我辛辛苦苦尋你這些年,如何你見到我便要躲避。”孟婆上來便道,說完向著玄雲施禮。“道長,別來無恙。”玄雲見孟婆真到了,心想有好戲看了。夢魔見了孟婆有些尷尬,聽得他淒淒切切的音容,不由扭過臉去。

“夫君,我們東海一別,算來有了五百餘年了吧,難道你就不想為妻。”夢婆說了,便又似是自言自語說。“你自然是不會想,不然何來五百年不見。”

“我……”夢魔話道嘴邊又止。“你怎麼了,難道是我說錯了。我在那奈何橋畔等你,從秀發等到了蒼顏,從年輕貌美等到了老態龍鍾,你還能怎麼樣?我記得當年你和我說三生石上係三生,兩心相依定鍾情,何見彼岸花開過,奈何橋頭觀風景。如今,你卻去了哪裏,剩下我在那奈何橋頭看風景。”

“未曾想,夢魔竟然是如此有詩情畫意。”玄雲說道。“你這老道給我住嘴,你是何人,奪我胡琴,而今又來戲謔我。”

“他便是三界散仙之一的玄雲道長。”孟婆說道。聽到這話,夢魔又仔細打量一遍玄雲,未曾想這其貌不揚的道人竟然是玄雲,夢魔在三界遊走,早是聽說過這個名頭,卻一直未見到,隻是聽說他喜愛四處遊走,大千世界內飄忽不定,今日卻是在這裏遇到了。

“夫君,今日你和我走吧?”孟婆說道。“我和你去哪裏?難道回奈何橋?”夢魔的話語冷冷的叫人聽著心寒。“奈何橋已不能回了,但是隻要有你,你說去哪裏我就跟到哪裏?”孟婆說道。

夢魔聽了,良久不語。“我著實打不開那心結,今日卻是何不走不得。”說完他背起胡琴便要走,孟婆哪裏肯叫他走,上前一把抱住,痛苦不已,渾然不顧侍從和徒弟仔身邊。”夫君,是我錯了,難道過了百年,你依舊不能原諒我嗎?”

夢魔掙紮了兩下,沒有掙脫,他說:“跟你走也可,你且放開,幫我做一件事。”孟婆一聽話有轉機,鬆開胳膊問道:“你說,什麼事情我都應你。”夢魔轉身盯著玄雲,一字一句的說:“那你便殺了這個老道。”他的話一出口,孟婆傻了,隨即問:“夫君,玄雲道長卻是好人,你如何要殺他?”

喜丫頭、哀小子和龍紫玉也是意外。玄雲心道:“這夢魔果是老江湖,可憐的孟婆情根未斷,心智受蒙。”“你若是不能答應,我……”夢魔說著坐到峰頂的石頭上,盤膝而坐,架起胡琴,自己歎了口氣,問道:“世間你們可知是什麼最苦?”

喜丫頭看了一眼孟婆說道:“師父我可以說嗎?”孟婆點頭。喜丫頭說道:“我覺得饑渴最苦。因為饑渴時,身體虛弱,不僅眼睛看不清,而且神誌不寧,甚至因此而喪失性命。”哀小子聽了反駁道:“嗔恚最苦。當毒害他人的心念一起,不分親疏遠近都會遭到危險,這種毒意不僅能殺害別人,也會傷害自己。”

聽到這裏,孟婆看著龍紫玉問:“玉兒,你到時覺得什麼最苦?”龍紫玉想了想才道:“驚怖最苦。自從我被那江小雷抓了一回之後,在進陰冥,道如今,每當我在山林曠野間遊走時,心中總是懷憂恐懼,害怕。隻要聽聞一點兒聲響,就會驚慌。所以,我認為驚怖是最苦的事。”

孟婆聽了不由的點頭,夢魔卻沒有再問,扭頭問玄雲:“道長,你卻是覺得什麼最苦?”玄雲答:“*欲最苦。因為色欲熾盛時,內心失去理智,行為也就毫無顧忌,於是危險就接踵而來,甚至連性命也會不保。”夢魔聽罷搖搖頭,道:“你們說的都是枝微末節,沒有探究到苦的根源。天底下最苦之事,莫過於擁有夢,每個人的夢中產生無量的憂愁與畏懼,喜怒哀樂。故此有夢執者,不追、不放、不戀、不斷均是錯的。為了滿足夢,竭盡一生的努力,追求虛妄不實的感受,看不清世間的真相,迷失苦海,不得出離啊。”他說,其他人聽,夢婆覺得是再說自己,玄雲和其他人亦是覺得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