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趴在花園水池邊長椅上,無聊看著水裏的魚。還真的很無聊。自從大廳發威後,府裏上下規矩多了,至少沒哪個丫頭婆子敢偷懶,連五太爺都給我這個孫媳婦哄得樂嗬嗬的,我這個當家媳婦的能力還誰不敢服的。可是現在真的很無聊呀。店鋪不用天天去看,府裏不用我個個去管,那幾房夫人能不見我最好。整天吃飯睡覺趴水邊看魚的日子真是無聊。“哎!無聊呀!”隻能用歎氣來表達無聊的生活。“嫂嫂,真的有這樣無聊嗎?”一嬌嫩女聲傳來,抬眼一看,是錦繡,巴家唯一的女孩。自從大廳敬茶之後,都沒怎麼說過話,偶爾院裏碰到,都行色匆匆的招呼,然後避得遠遠的。“錦繡,過來坐!”向她招了招手。“看嫂嫂一個人在這裏歎氣好半天了!”錦繡羞澀一笑,恭恭敬敬坐到長椅一邊。“丫頭去拿吃的了,你今天怎麼有空出來,我看你平時都在房裏的,很少見你呀!”我拉著她軟軟的小手,左右搖晃。有個人在你無聊時陪你聊天,多麼幸福呀!“嫂嫂!”小姑娘臉紅盯著我拉她的手,不好意思的叫道。我一怔,我的天,女孩子間拉拉手也要臉紅,真服了。“錦繡呀,你就是在房裏太久了,女孩子家舉止得當,但我們也不用這樣受拘束吧?我可是你大嫂了。所以呀,你以後要多出來走走啦,不要老在房裏,會發黴的!”“會發黴?”小丫頭顯然不明白人為什麼還會發黴。“哈哈!沒什麼,隻是說人太呆呆傻傻不大好!”擺了擺手,哈哈,這丫頭還真逗。錦繡抿嘴輕笑“嫂嫂無聊可以繡花了!”翻翻白眼,“不會!”“那織布呀!”沒想到我不會繡花,生怕自己的問話傷到我的自尊心,低頭想了,又建議道。“不會!”有些不耐煩了。這些我哪會呀。“那彈琴!”她已不報希望的問。“不會,下棋更不會!”連她沒建議的我都回答了。“啊,都不會呀,哪嫂嫂會什麼?”她好奇的問。我會什麼了,我總不能告訴她會跳芭蕾,打網球吧。“我會……”摸著腦袋,我想……我想……仰頭望天,我一定會什麼的。“她會管家!”不用看就知道是二少,自從上次在他麵前露了一手後,他幾乎都快把我當個寶藏,天天企圖在我身上挖新鮮東西。錦繡一呆,喃喃說“也是,嫂嫂會管家,連娘親都認為嫂嫂很厲害!”似乎自認為失言,捂住了小嘴。沒好氣瞪他一眼“誰說我隻會管家了,我還會做風箏了。”秋高氣爽,這種天氣,放風箏多舒服。“風箏?”二人齊聲問。“鳶鳥……嘿嘿……鳶鳥……”應該叫鳶鳥沒錯吧。“鳶鳥?可飛三日不落的那種?”“什麼可飛三日,白癡二少,一沒燃料,二沒動力,飛個鬼三天。就算有風三天,還要人在地上跑三天了,我神經病呀!”我小聲嘀咕著。“你嘀咕什麼了?”二少湊上前問,一張放大臉現入我眼,我甚至看到他臉上的汗毛,還有瞳孔裏小小的我。那眼睛深不見底,都快溢出水來了,真是漂亮呀!抬起手,真想摸摸那眼珠子什麼做的……我怎麼會呼吸困難了,難不成他搶了我氧氣。雙手推開那張俊臉,臉頰發熱。“離我遠一點啦,我可是你嫂嫂了!”不能不能,怎麼也不能老牛吃嫩草,再說我可是有老公的人了。見他眼色一暗,我的心反而淡了下來,剛剛不過是錯覺罷了,我哪能喜歡他這個小破孩。拉住嚇呆一邊的錦繡,“好啦,我們今天去準備材料做鳶,明天早上去城外放鳶鳥!”小秋捧著食盤走了過來,我看天色不早,叫小秋放下食盤去把吳達和巴仁那群毛頭叫來,想必應該下學了吧。我倒是和這班小子關係好得不得了,惠娘說我完全沒個主母樣兒。想到他們不時偷偷在我門外放點漿果,一點蜂蜜什麼的,還有還拿幾隻小鳥在我麵前現心裏就樂。哈哈!我都成了個孩子王了。實在沒得玩了,隻有和小孩玩了。天上飛著紅紅綠綠的八卦和王字風箏。雖然簡單,但是大家都很興奮,畢竟昨天花了一個晚上的成果。為了今天奔跑方便,還特意讓小秋給我和錦繡梳了麻花辮,今天出門時隻差沒把管家給嚇暈。這當家主母比丫頭還不拘小節。二少他們玩得正盡興,和他與錦繡打了聲招呼,手拿著一個紅色的八卦,不理正和孩子們跑成一團的小秋小荷,獨自向草地深處走去,剛剛看到不遠的山坡上有成片的野菊花,也許采點花放屋裏不錯。濃鬱的花香,金燦燦的花朵,再加上嫵媚的秋陽,心情分外舒暢。給自己全身套上花環,輕哼著草原牧歌,一手高高舉起手上的絲線,衝呀!遼闊草原,美麗山岡,群群的牛羊白雲悠悠,彩虹燦爛,掛在藍天上有個少年,手拿皮鞭,站在草原上輕輕哼著,草原牧歌,看護著牛和羊年輕人啊,我想問一問,可否讓我可否讓我訴說衷腸.年輕人啊,希望我能夠,和你一起和你一起看護牛和羊太陽下山,牧人回家,靜靜的牛羊月兒彎彎,星光燦爛,滿散在天上有個少年,守那長夜,站在蒼穹下絲絲傳來,草原牧歌,挑逗著我和你有情人啊,我想問一問,何處尋覓何處尋覓地久天長有情人啊,希望我能夠,和你一起和你一起放歌牧野上耳邊傳來吧噠吧噠輕輕的馬蹄聲。猛一抬頭,離我十多米遠的地方不知道什麼時候立了一人一馬。馬上的男人頭戴竹笠,身著黑披風,因為背對著光,無法看清楚他的容貌,腰上的彎刀上的瑪瑙在夕陽掩映下閃閃發亮。火紅的晚霞給人馬打上了一層金邊,與其說是騎著白馬的王子,更不如說是行走江湖的俠客,混身上下充滿著霸氣。緊握風箏,小心仔細打量著這個男人。心底有個聲音警告自己,危險!咽了口口水,眼角瞟向遠處群人,他們什麼時候才會發現這邊多了一人一馬?看看他騎馬節節逼進,不由自主後退幾步。依然無法看清騎在高馬上的他,壓得低低的竹笠下,一張薄如紙的唇讓我心慌意亂。那匹異常高大的馬在我身前一步之遙停下。打著響噴,嚇得我無法動彈。男人突然跳下馬,直直逼進,我已無路可退。“你的名字!”一隻手伸過來,捏住我的下巴,強抬起來。終於看清竹笠下那張臉。粗濃的雙眉之下,竟然有一對深藍的眼眸。原來是個外國人,可是沒有見過這樣藍的眼睛。緊皺眉,深吸氣,他捏的我實在太疼了。我怎麼掙脫都逃不開。“名字!”見我沒回答,沉下臉,自有一股威嚴。手上更緊了。“清,我叫清!”不由自主回答道。下巴被捏得生疼,淚花在眼裏打轉。憑什麼我要回答他,要受他的虐待。似乎很滿意我的回答,放過我的下巴。一手摟過我,哈哈大笑起來!我不解的盯著眼前笑起來豪情的男人,靠著起伏的牆,一時還沒明白在他懷裏。嚇!這男人是不是有病呀,我好象沒做什麼好笑的事,他怎麼笑得這樣開心!那雙藍眼,放大再放大,離我上不到寸許。然後唇上一暖,心底一麻。“啊!”猛地掙脫他的力臂,放聲尖叫,“救命!”拔腿就跑。光天化日之下,這個陌生男人竟然親吻了我的唇。還沒來得及邁出第二步,一雙健臂摟住我,翻身上馬。“放開我!”“你是我的,清兒!”昏迷之前,我聽到他在我耳邊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