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退後,不然我殺了她!”一把把我從軟榻上撈起,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抵到了我頸上。人還真不能太過於得意的,現世報馬上就來了。“你敢傷了夫人我將你五馬分屍!”吳達在一邊喊道。“那你們就上前來看看,看我敢不敢傷她。”匕首在我麵上晃來晃去,“你們都給我後退!”“你們後退,不要讓他傷到夫人!”老管家匆匆趕來,聽到刺客叫囂,神色慌張,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忙阻止吳達他們上前。蒙麵人挾持著我一步步退出亭外,與其說是挾持,還不如說是一隻手緊摟著我。退到牆邊一棵樹旁,縱身上樹,把眾人拋到了院裏。後頸疼痛,失去知覺。很不幸,又一次被人劫持了。下次一定要人把院牆邊的樹給砍了,要不然天天可有人跳上跳下,來去自如了。張眼,人在床上,身上還蓋著一薄被,頸上還隱隱作痛,低聲呻吟。“你醒了?”帳外傳來一低沉男聲。隨即床帳被打開,一張粗獷男人的臉現在我眼前。如若不是看上去凶煞的雙眉,他幾乎是英俊的。“你是什麼人?”支撐起身,他竟然還幫我把枕頭擱到身後。“我是什麼人對夫人來說並不重要!”“你有何目的?”見他慢慢觸過來的臉,心裏不免緊張。“久聞夫人貌美,大爺我隻是想瞧瞧夫人到底姿色如何。”說著,抬起我下巴,雙目在我臉上上下掃視。啊!真遇上個劫色的?“你……”用力去拍那隻色手“放手……”“我要劫色,你真能跑得了嗎?”一手仍緊緊捏著我的下巴,另一手耗住掙紮的手。慌亂之中閃過管家那張震驚的臉。“你到底是何人?”“小娘子,我是你親愛的夫呀,你就乖乖給我就犯吧,包你滿意!”那張臉幾欲貼到我麵上,緊捏下巴的手鬆開,摸向我頸間領口,語言更是狎淫不堪。停止掙紮,冷冷對上那雙色眼,咬牙道“我是有個夫,為了自己的安逸,不惜離棄我,我如果不是命大,險些與他的衣冠合棺!巴家大爺!您說呢?”解我領口的手一頓,看來我是賭對了。暗吐一口氣。我是否暫時安全了?“小娘子,你原來也有夫的,不過我今天包你爽快!”說完,喘著粗氣,又去親吻我的耳根。“巴興!你有完沒完!”突然掙脫的手,反手給他耳光。啪的一聲,在這靜室格外響。“小娘們兒,你敢打大爺……”他一把我甩到床角,目露怒火。“沒入巴家前,我聽聞巴家大爺身材高大,長象凶狠。”我坐在床角,捏緊敞開的領口,低聲道“嫁入巴家,我一心企盼,大爺回家,與妾身和諧,相親到老,結果等到的是合棺。侍兒是跟隨大爺十幾年的親信,險惡之時,若不是另有他因,怎麼會丟下爺一人獨自逃命!所以,我認命去合棺,結果巫師卦出我是巴家貴人,讓我一個弱女子擔負起巴家幾年,我也認了。我就安心做我的寡婦,你安心做你的逍遙大爺!我們各不相幹。可是,那日你往我車上丟血帕,又跟蹤我,居心何在。”“我不是巴興!”他惱怒轉身背對我。“你不是巴興,那是誰?”我咄咄逼人問道。“我隻是相府一食客,奉命來強占於你。以你這種高傲的女人,一但清白被毀,自是無臉活於世!”真是毒,殺人還不用出刀。“你可知,今日說出你是相府食客,你就無法回命於你的主子了嗎?還有,如果你能回去,轉告下你主人,就算你得了手,我也不會自殺的,人活在世上,並不是所謂的清白最重要。”“我說了,我不是巴家大爺!你認錯了!”“我剛才話裏又沒有說你是巴家大爺,可是你怎麼不敢麵對於我?要知道巴仁的彈弓是出無虛發,早在你刀口抵向我頸時,管家雖是匆匆趕到,但還是很沉穩地使眼色支開巴仁,他定是去尋彈弓。可是管家聽到你說話,臉色大變,甚至還幾乎摔倒,又製止人上前來,你說這是為什麼了?”支撐起身,轉到他麵前,抬頭定定望著他的眼“答案隻有一個,那就是管家聽出了你的聲音。小一輩可能對你了解不多,但對於一個從小生在巴家,看著你長大的管家,想必他比太爺們更了解於你,您說對嗎?大爺!”他一甩袖,避開我,又轉身走到窗前“我說我不是巴興!”“那你是誰了?”我緊跟著他走到窗前,望著夕日,輕聲問道。“清夫人,我隻是一個犯奸淫的罪人,蒙相爺收留於府,我叫嫪毐!今日之事,你好自為知吧!”說完甩袖而去。窗外夕陽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