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上去身手不弱,但是要知道清不會騎馬!現在算上拉車的馬也隻有五匹,一會天黑,再加上地形不熟,你們三人自己都不一定能保命,還怎麼能保證到她的安全?”混提爾達冷冷看著連環說道“我們現在要做的是如何逃命,而不是義氣用事。以你們三個人對付二十多個高手,完全自不量力!”“那說你怎麼辦?”柳芭莎問道。“我們六人分三路,不同方向逃,躲過追兵,然後隴西彙合。”“隴西?”那不是與匈奴邊境了嗎。真是南轅北轍了。“對,現在回蜀地一定眾多埋伏。隻有送死。”柳芭莎突然用匈奴語問了一句,混提爾達馬上點頭,柳芭莎又咕噥了一句。他們到底有什麼話不讓我們知道的了?“公主的騎術不錯,所以,可以自己騎馬,吳達與公主一組,適當時候公主要提醒吳達,也就是公主負責保護吳達,連環與巴仁一組,你們二個都有功夫,逃起來,相對簡單。清與我走,到了驛站,若登與蒙頓跟隨我們……”“我怎麼可以跟你一起走?”我弱弱抗議道。“有關到你安全,閉嘴!”他不耐煩道。至於這樣霸道嗎?完全都不聽別人一點意見。生死關頭,一切爭執都有些蒼白無力。內心忐忑,又不得不順從這唯一的逃生方法。車到驛站,與他二個侍衛接應上,然後分三路逃。沿途刀光劍影,險象環生。每日他用腰帶把我捆傅於他背後,騎在馬上奔跑打鬥。他們三人已是遍體鱗傷,馬力也到了極限。天上烏雲滾滾,前麵一條十來米寬的小河攔住了去路。他們麵色一喜。眾人下馬,牽著馬在水裏淺處沿河向上遊行走。他一手拉馬,一手牽著我的手。“我們在水裏走,是要消滅痕跡嗎?下雨也可以幫我們大忙吧!”我小聲咕噥。這些天他都不理我,開始時,任我說多少話都不看我。後來就算我有想說話的**,也隻能小聲咕噥給自己聽,他的二個侍衛更是隻會說匈奴語。更無從聊起。“你們傷口再不好好處理,就會發炎化膿了,天氣太熱了,細菌多!”腳悶在皮靴裏好些日,又腫又疼,腳底還磨出好幾個水泡。要不是他一手拉著,早就跌水裏了。“身上臭哄哄的,都好多天沒有洗澡了,要是能好好洗個澡那多好!”哎!有些做白日夢。誰說女人身是香汗淋淋,現在身上重重的汗酸臭,天天趴在他身後,臭死好了。不過他身上也好聞不到哪兒。“有點象萬裏長征,可惜沒有皮帶吃!”大雨打在頭上臉上,有些生疼。誰說在雨中行走是很浪漫的事情?他一把抓過我背上的小包袱,背到了身上。“我自己可以拿,你身上還好多處傷口了,再不處理會惡化的。”我大聲說道。沒有回應,難道雨聲太大,聽不到?低頭緊跟其後,艱難在水中行走,雨水落到河裏,起了一個個小水漩,河水也有些上漲。幾人借著雨勢,在大雨中踉踉蹌蹌,也不知道走了多少裏路。終於上了岸,二個侍衛嚴肅的臉終於有了喜色。“我們相對安全了嗎?”弱弱低問,實是沒有什麼力氣了。“如果明日早上沒有追兵來到,我們就安全了!剛剛那場大雨,讓我們走過了那片有瘴氣的地段。”咦!這是十多日來他第一次平心靜氣回答我問題。“你以前來過這裏嗎?”“與月氏打仗時,有來過這裏,前麵有個山洞,裏麵應該還有些幹柴之類物品!”一時還真不能適應他突然的熱情。不是一直都不理我的嗎?“你怎麼突然理我了?”我一手揉眼,不解問道。我的話很好笑嗎?我怎麼聽到那二個侍衛的笑聲。扒開濃密的樹枝,露出了一個半人高,二人寬的洞口。看上去是個很普通很一般的山洞。當那個叫蒙頓的高個子趕著馬彎腰進去時,我隻差立在洞口死也不進了,誰知道這樣小個破洞,裏麵會不會有毒蛇狗熊之類的生物了。還把馬也趕進去,會不會氧氣不足呀。彎腰行走了十幾米,豁然開朗,借著生起的火堆,仔細打量這個幹燥涼爽的溶洞,足有半個籃球場大,十來米高。也許幾百年前,洞裏還滴水,所以很多石鍾乳,但一點也沒有感覺到潮氣。“這洞連到什麼地方?”“再往裏走一百來米,連著一個四麵環山的山穀,那兒有溫泉,你先去梳洗。我給你把火點燃!”他指了指一塊巨石說道。抱著衣服,緊跟他身後,溫泉的誘惑實在太大了,看他從一個石頭縫裏摸出個小罐,竟然是一小罐石蠟。插上燈芯,用火把點燃,光雖弱,但足夠了。一米見方的小水池現在眼前。伸手入水。溫度正合適。“真的是溫泉了!”欣喜若狂,恨不得馬上跳入水中。“你怎麼還在這裏,你不會有看人洗澡的愛好嗎?”看著站在一邊不動的他,低聲問道。“哈哈哈!”他大笑。“其實與你共浴也無不可!”轉身走了出去。“啊!”脫衣,入水,泡在泉水裏都想閉眼睡覺,實在是太舒服了。不過他們更需要泉水來緩解疲勞。把髒衣服放到一邊,準備他們洗完再來洗衣服。腳上的水泡今日泡水之後,有些發白。整理收拾好後,坐到火堆旁,看著蒙頓他們烤著不知何時捉的野味。“我弄好了,你們去洗吧,然後我幫你們包紮下傷口!”他滿意上下打量了會我,拉起我手,“走,去給我搓背!”“啊!”我的臉頓時發熱,給個大男人搓背,我的天呀。非禮勿視呀!“我的胳膊傷了!”“哦!”這樣,那好吧!看在他先前努力保護我的份上。還好是脫好衣服入了水才要我過去。雖然是背對著,不過這也夠香豔了,拿著粗布有一搭沒一搭擦,閉上眼不敢直視。“用力點!”我好象聽到他聲音透著笑意。“哦!”睜開眼,加大了力度。這可是身平第一次幫人搓背呀。還是個大男人。寬闊的背上有著新傷舊疤。算了,就讓他還舒服點吧!把他背拉得靠近自己些,雙手從頭開始按摩。他身體一僵。“放鬆!”我命令道。記得爸爸是最愛我給他按摩的。哎!不知道他過得好不好。“真舒服……”他的聲音聽上去昏昏欲睡“我阿母是族裏出名的巫女,她死的時候,我才五歲,她說,有一天,我在花叢中見到的那個女子,會是我一生的最愛,要我好好珍惜……很多女人都知道我阿母的遺言,想辦法帶我去花叢,可是沒有一個我中意的,那天,我第一眼見到你,我就知道是你了……你們中原人好象有首歌,裏麵唱道‘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清,我們執手偕老吧……”淚順著臉頰滑落。執子之子,與子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