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這是在哪裏。”男子覺得開口都有些不易,更別說是抬起頭了,纏在身上的繃帶以及固定關節的木板令他有些後怕,“我不會是殘疾了吧?!”
“沒有沒有,你隻是傷得比較重,大伯說多休息就會好了。你在我大伯家呢,放心,村裏的人不會找你麻煩的。”
“啊?為什麼...我怎麼了?”
“喔,對了,公子為何衣著如此奇怪,你姓甚名誰,何許人也。”
“我叫張子洋?我是湖南人...”
“果然是外鄉人...”芸兒潛意識閃過老者交代她要摸清底細不然給村子帶來禍患可麻煩了,“張子洋,你一個人怎麼會出現在鄲溪山?你是迷路了,還是遇到壞人追殺了,受了那麼重的傷。”
“什麼鄲溪山?這裏是哪...我?”張子洋擰巴著臉回憶著之前發生的事。
老者透過暗閣悄悄觀察著張子洋神情的變化,“湖南,為何從來沒聽過?莫非是七星湖的南邊?不對,七星湖的南邊是荒野怎會住人。這個小子的年齡道和芸兒她哥哥挺接近的,芸兒也許太想念她的哥哥了才執意要救下這個來路不明的小子吧。”
畫麵像走馬燈一般在張子洋的腦海閃過,“我想起來了,放學的時候我明明傍晚在公園遛狗的,經過雕像的時候,天空被鮮血所浸染一般猩紅無比,黑紗似的雲層席卷而來,周圍忽然石柱碎裂坍塌了,隻是感覺我被埋入了廢墟之中,但是醒來卻在這裏,額,也許是我出現了幻覺吧...?”
張子洋神情恍惚地看著上方木質的橫梁有些詫異,“古老的宅院?小妹妹你是在拍古裝戲嗎!還有自己的傷勢慘重竟然不在醫院!”簡直是細思慎恐。
“古裝戲是什麼?是一種戲劇麼!”芸兒乍一聽還覺得頗有意思,“大伯有帶我去鎮上看過一次,很精彩的呢。”
“不會吧,這裏究竟是哪...”張子洋緊張地想要起身一探究竟,鑽心的疼痛再度襲來,渾身蟲蟻蠶食一般難以忍受,“唔——”差點又大喊了起來。
“你別亂動,你的身體還需要修養呢。”芸兒端起床頭櫃的一碗白霧氤氳紅薯濃粥,玉鐲與瓷碗輕觸聲叮當作響,纖細的手指捏起小巧的湯匙,舀起一勺湊到嘴邊輕吹著。
聞到久違的香味,張子洋才感到一陣劇烈的腹痛,“額,好餓...”
“先吃點吧,你昏睡了那麼久,當心餓壞肚子了。”芸兒的一番熱心倒是讓張子洋的錯愕感減退了不少。
“謝...謝謝你。”張子洋還在回想著自己究竟如何來到這個世界的,腦袋空空如也,隻是知道明天的課程又泡湯了。
“你再睡一會兒吧。”芸兒端起盛放瓷碗的盤子離開走出了客房,大門一掩,屋內沉寂了下來。
張子洋躺在床上還暈乎乎的,“最近略衰啊,這麼奇怪的事都被我給碰上了,好累...不想去想了...”不知不覺地又沉睡了過去。
案上小爐的定神熏香緩緩地飄散著淡淡的清香。
少時,張子洋的表情忽然開始變得膠著了起來,雙眼緊閉而眉頭緊蹙,就連呼吸也都變得急促,口中似有似無地念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