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高陽,是名大四美術係學生,再過兩周就要放假了,而下學期就要實習了,所以我約好哥們劉金一起在網吧擼了個通宵,出了學校,為生活,為家庭各自奔波,不知道以後這樣瀟灑的機會還有沒有。
好基友嘛,不像寢室另外兩個哥們,一個約女票,一個玩失蹤。
可讓哥們萬萬沒想到的是,這本是尋常的一次通宵,卻真正成了我和劉金的最後一次相聚,甚至因為這事改變了我的整個人生。
事情是這樣的,我今早下機時竟然不見劉金那丫的身影,麻麻的,袍哥人家居然拉稀擺帶了,所以哥們決定等下回去要好好整整那小子。
“耶,人呢?”
我打開宿舍門,卻沒見到劉金。
“這丫的跑哪去了?電話都關機了。”
哥們滿滿一肚子收拾劉金的點子立時宣告胎死腹中,隻得爬到床上蒙頭大睡。
這一覺睡得那個爽啊,迷迷糊糊中聽見有人喊我,哥們第一想法就是:肯定是劉金回來了,放我鴿子,看我怎麼收拾你。
哥們一個翻身,順手抓著放在枕頭邊還沒來得及洗的內內,甩手就向床邊罩去。
成功了,正中那丫的臉!
“嘿嘿,讓你丫……”
哥們話還沒說完,登時愣住了,劉金啥時候搞了頂警帽啊,警徽還擦得這麼亮?
莫非,莫非不是劉金?
就在我發愣時,床邊來人抬起手,扯下貼在臉上的內內,頓時現出一張皮膚黝黑、尖嘴猴腮,雙目圓瞪的臉。
仙人板板哦,是個警察啊,哥們闖……闖禍了?
我趕忙賠笑道歉:“警官,警官,您消消氣,消消氣。”
我戰戰兢兢的從這警察的手中將作案工作拿了回來,這警察的麵色稍稍緩些,不過還是一張黑臉,咬牙對我說道:“你這襲警的凶器挺有新穎。”
我嚇得一個哆嗦,這‘襲警’罪名可大了,我趕忙梭下床,一個勁的賠笑點頭:“警官,警官,誤會,天大的誤會啊,我以為你是我室友,總之,真的是誤會啊。”
警官一把拍開我為他撫胸的手,同時頗為不耐煩的說道:“得……得了,我們人民幹警豈會這麼小氣,廢話少說,你看看這個人認識不?”
我一聽他不追究了,暗自鬆了一口氣,心頭不禁罵道:你二大爺不開花的,睡個覺都差點襲警罪了,還有沒有天理啊。
我正腹誹之時,警官拿出了他的證件,自我介紹叫侯晶,我差點就沒憋住給笑了出來,這名字和長相真的是絕配,真的猴精猴精的啊。
而後他又拿出手機,翻了一張照片給我,我一看,頓時一愣,而後笑道:“早說你是找劉金的嗎?咦,那小子還認識警察,你是他親戚?”
侯晶沒好氣的說道:“我不是他親戚,你叫高陽是吧,你說他叫劉金,這麼說你認識他?”
哥們心頭有些小緊張了,又不是找劉金,而且連哥們名字都弄清楚了,看來是有備而來啊,莫非是我昨晚無意瀏覽了一下島國愛情動作片被發現了,這也不可能啊,刑警貌似不管這個啊。
我一笑,轉身指著旁邊的床,對他說,那就是劉金的床了。
侯晶點了點頭,收起了手機,問道:“他沒回來,你就不奇怪嗎?”
“這有什麼奇怪的,他是成年人,有自己的主見和行動自由,我又不是他爸媽。”我聳了聳肩,感覺侯晶這話問得有些莫名其妙。
“他死了!”侯晶突然麵色一沉,說道。
死了?
我一愣,而後笑道:“警官,大清早的,可別開這種玩笑啊,太不吉利了。”
“玩笑?”侯晶沉著臉說道:“你覺得我會拿人命當開玩笑嗎?”
我一愣,麵上的嬉笑瞬間散去,的確是,一個刑警,絕不可能拿人命開玩笑的,這是他們的職業道德。
“劉……劉金他真的死……死了?”
我說著這話,聲音不自然的都在顫抖。
“他現在就躺在停屍房中。”
侯晶的話好比一個錘子鑿在我心坎上,哥們雙腳一軟,差點倒在地上,好在扶住了書桌。
“不,不可能,他昨晚才和我玩通宵的,怎麼可能就死了呢?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所以我才來找你過去認認是不是你說的劉金,他身上沒有一點可證明身份的東西,我們是通過網吧的監控找到你的。”
哥們一聽這話,連‘網吧’都提出來了,心頭瞬間更涼了,侯晶這麼說,那八成就是劉金了,可劉金怎麼就會死了呢?昨天晚上還一個大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