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孤寂的月亮高高地掛在空中,冷風搜搜地吹著。
“澎!”
一道槍聲響徹在夜空之中。
不知名的森林被猛烈的風刮得沙沙做響,森林中唯一一處別墅的大廳裏彌漫著刺鼻的血腥味,月光斜打進黑暗的房間裏。
依稀可見,地上躺滿了屍體,雙分式樓梯前站著一個黑衣女人,她冷眼看著地上的一具較為突出的屍體,眼神中略過一抹深意。
在萬分確定那個男人身亡後,她丟開手裏的槍,如卸重負般坐了下來。
接下來,她要做的,就是安心赴死了,生命從此再無意義。迷茫的人生,她倦了。
可以了無牽掛的走了……
她環住雙腿,將頭埋在胸前,腦中回想著這十幾年的事。
她的父親在黑道打滾了幾十年,她出生後就退出了組織,可是一家人還是被追殺,四五歲的她成了孤兒,也成了如今的黑道女王。
今天,她為她父母報了仇,她還要等一個人,把那句話藏了十幾年的話說出來,那個人是她仇人的兒子。
她愛,也狠的人。
他總是用一些富麗堂皇的話來掩蓋自己的惡行,再愛他,愛到忘記仇恨,也不會容許他的一次次背叛、欺騙和冷嘲熱諷。
雜亂的腳步聲傳進她耳裏,她抬起頭,看見的是白色衣服的他,“你父親死了,馬上你就可以坐上你父親的位置了,高興嗎?”
那白衣男人愣住了,察覺出身後數名黑衣人的騷動,神色一變,急忙解釋。
“楚萱,你背叛我的父親還殺了他,居然還企圖汙蔑我,枉我父親那麼看重你,還準備就位置交給你。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我父親看錯你了!”
他抬起手中的槍,毫不留情地對準楚萱的額頭,“去死吧!”
楚萱揚起唇角,露出少有的弧度,盯著他的麵容,用諷刺的口吻一字一字道:“你這張裝做善人的臉真是讓我作嘔!”
“澎!”男人開了槍,楚萱笑意更甚。
要不了多久,他讓自己殺他父親的視頻就會發到總部,而他就會被他欲望心強的叔叔解決掉。
自作聰明地以為她還會愛他如命,為他去死,真是可笑啊。
子彈飛向楚萱,她宛如對已近的死亡毫無畏懼,“你髒了你的衣服……”
最不應該穿白色的是你,可你穿白色的時候卻是最好看的。
閉上眼,子彈打進腦袋,血濺了出來,她的身姿緩緩倒在階梯上,嘴邊還帶著那抹笑……
楚萱不知道她的大腦有多久是一片空白的死機狀況,當她有意識的一刻,她隻覺得大腦簡直要炸開了。
身體猛然傳來的痛措手不及,使她緊皺著臉,痛得她連手腳都難以挪動,如同噬骨般。
她原以為咬著牙可以忍一忍,可是身體宛如不是她的,竟然痛苦得牙都發起抖。
她艱難地睜開眼睛,她眼前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僅存微弱的觸覺告訴她,她被人用竹席捆起來馱著不知道去哪。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不是被殺了嗎,被擊中大腦的存活率絕對是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