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傷口經過簡單的包紮和碘酒消毒,疼痛感已經稍稍減輕,迷迷糊糊中,葉無道竟然睡了過去。
“不管了,這個地方越破就越不起眼,剛好適合我藏匿,應該不會那麼快被找到,先睡一覺再說。”
葉無道翻了翻身,最後一個念頭在心中浮出。
聽著略帶沉重的緩慢呼吸,方芳終於敢把目光勇敢的投向這個年輕人。
他約麼隻有二十來歲的樣子,和自己年齡差不多,眉宇間帶著一股不易覺察的陰霾,似乎是遇到了什麼不順心的事情,也可能是因為身上的傷很痛吧。
複雜的看了男人一眼,方芳這才發覺自己剛才情急之下連衣服都沒來得及穿好。
輕手輕腳的站起來,把床上的紗布等東西全部收攏好放回原位。
拿起旁邊的被子替葉無道蓋好,方芳這才輕輕的走出房間。
這一夜,葉無道睡的並不算踏實。
身上的疼痛感稍稍好了一些,可是到了後半夜,身上的傷口就像是有一萬隻螞蟻在爬,疼癢難耐。
不過實在是太累了,即便是身上的有這種感覺,還是沒能讓他從夢中醒來。
第二天一早醒來,葉無道隻覺得渾身上下的衣服還是潮濕的很,身上黏黏膩膩的十分不舒服。
“你醒了?”
剛睜開眼睛,方芳穿著長裙的俏麗身影就出現在房門前,手上還提著一份咖喱飯,“餓了吧,吃點東西。”
揉著太陽穴,葉無道挪到床邊,“嗯,謝謝你,方芳。”
“不用謝。”方芳把自己帶來的咖喱飯放在一個餐盒中,筷子撥開了遞給葉無道,“天亮了,現在已經是九點鍾了。”
說到這裏,方芳的臉色有點變,掖偷的瞧了葉無道一眼,又迅速的低下頭。
“哦。”葉無道瞥了一眼房間小窗戶,的確是天亮了。
昨天晚上和馮戴月那個娘們兒吃飯本身就沒吃好,加上後來的大戰透支體力,葉無道聞到咖喱飯的味道,肚子就開始咕咕的叫。
當下也沒接方芳的話,端起餐盒開始往嘴裏扒拉。
“阿桑媽說,你不能在這裏待太久的,等一下就要清理客人了。”
方芳一邊看著葉無道吃東西,聲音小小的說出來,好像生怕葉無道不開心似的。
扒拉著餐盒裏咖喱飯的葉無道,聽到方芳這句話,一嘴咬住筷子,另外一隻手伸進懷裏的口袋中摸了一把,頓時抽出幾張經過水浸泡的鈔票遞給方芳。
“告訴她,這房間我繼續包。”
說話時,葉無道眼簾都沒抬一下,等餐盒裏的東西吃完再抬頭時,發現方芳早就拿著錢下去續房間費用了。
伸了個懶腰,葉無道不由覺得這一覺似乎讓自己身體機能恢複了不少。
“也不知道外麵到底是什麼情況。”
葉無道深深的出了口氣,坐在床上推開床頭的一扇巴掌大的窗戶。
霎時,一股淡淡的河水味道混合著陽光的味道撲麵而來。
好一個晴天啊。
昨天晚上天色太暗,而且疲於奔命自己根本就沒有時間看周圍的情況。
雙目瞭望,葉無道這才看清楚自己所處的這家按摩院的位置。
門口一條挨著河的小路,這條河很寬,類似護城河的那種,河水還算清澈。而自己所處的按摩院,就依河而建,周圍都是錯落的民房,高矮不一,但是十分斑駁,有的牆麵都已經有牆灰剝落了。
“也好,夠隱秘。”
匆匆四下掃了兩眼,葉無道發現,除了不遠處幾家類似於現在自己呆著的這家按摩院門口有人出入外,這條路上極少有人出沒,即便是有,看樣子也像是這裏的老住戶。
放下心來,把窗戶從新關上。
對於泰國,葉無道並不熟悉,甚至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還在不在曼穀的市區。
昨天晚上四下逃竄什麼都沒來得及看清楚,也不知道到底周圍安全不安全,那群東南亞大佬手下的泰拳高手也不知道到底離開沒有。
“籲……”
葉無道靠在床頭,深深的出了口氣,煩悶的感覺油然而生。
現在自己的護照、能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昨天晚上全部落在那個叫馮戴月女人的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