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我和小婉打開店鋪的大門從裏麵衝了出來,來到外麵的街道。
時間還不算太晚,路上還有三三兩兩的行人;馬路兩旁林立的路燈光映照在我倆的臉上,彼此都能看到對方臉色蒼白得嚇人。
小婉緊緊地抱著我,用有些害怕的聲音問我:“秦哥怎麼了?我剛才在店裏麵,就感覺好像有人一直躲在黑暗裏麵看我們一樣。剛才跑出來的時候,我回頭看了一下,就看到試衣間的位置好像站著個人影,像是一個女人……”
別說了!!
我突然大吼一聲,打斷了她的話。然後哆哆嗦嗦地摸了摸小婉的臉,抱了抱她說咱們各自回家吧,明天給你一天假期在家裏麵休息休息。
小婉臉上還有驚魂未定的神色,但也沒有再說什麼,隻是點了點頭。我幫她攔下了一輛出租車,讓司機送她回去。
之後我也打車回了租住的房子,進屋的時候發現同住的老趙已經睡了——他那個臥室的門關著,門縫裏也沒有燈光。
老趙是我們店裏的主管,和我從初中就是同學,絕對是鐵哥們兒。現在又在一家公司裏上班,自然是情比金堅。一同租住在這個老舊小區的兩室一廳。
不知道為啥,沒來由地覺得口渴得厲害。咕嚕嚕喝了兩大杯涼白開之後,就在在桌子上留了張紙條讓老趙明天幫忙看著點兒店裏的事情,回自己房間脫了衣服倒頭就睡。
睡得也很不踏實,總做夢,夢裏是和一個看不見麵目的女人在店裏的試衣間裏幹。幹著幹著,前麵的女人突然轉過身來。一張高度腐爛的臉就出現在了我的麵前!兩隻眼睛已經基本爛掉了,眼眶裏麵是蛆蟲在翻滾著;嘴巴鼻子也沒了,隻有有些腐爛的肌肉還粘連在臉部的骨骼上……
啊啊啊!
我嚇得驚叫出聲,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滿頭大汗,氣喘如牛。
突然嘎吱一聲,臥室的門開了,老趙從外麵走了進來。笑嘻嘻地看著我說到:“老大,看吧,我早就讓你要注意節製。雖然咱們還年輕身體好,但也不能總是這樣肆意揮霍啊?今天你和小婉兩人都請假,店裏的人都在笑話你們。哈哈。你這一覺就睡了一天,也是厲害。”
現在已經又是晚上了?我居然昏昏沉沉地在床上躺了一天麼?心裏不免有些驚訝。看看牆上的鍾,晚上七點多了。
他一邊說一邊走到我床頭邊坐下,用一種猥瑣的笑容看著我。我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說你看我這樣子像是縱欲過度麼?我特麼是撞鬼了。
老趙不信,隻是伸出手來摸了摸我的腦袋,然後眉頭緊緊皺了起來:“老大,你的額頭怎麼那麼冰涼呢?好像冰塊。你不會生病了吧?”
我有氣無力地往後靠在床頭上,雙目無神地望著天花板:“老趙啊,這事兒說來話長了。昨天晚上,我很可能是真的遇到髒東西了啊……”
和他這樣的鐵哥們兒沒有什麼不能說的,我就把昨晚和小婉在店裏遇到的事情從頭到尾講了一遍。聽得老趙是臉色變了又變,好一會兒都沒說話。
“看起來咱們店裏有些問題,或者說是那棟樓有問題。裏麵不幹淨啊。難怪當初上頭派咱們來這裏開拓新門店的時候,狗日的黑蛋(我們店長)盤下這家門店這麼便宜,為此上頭還獎勵了他。現在看起來,這裏麵恐怕是有貓膩。”我點燃一根香煙,一邊抽著,一邊若有所思地說到。
可話還沒有說完,突然就感覺肚子裏一陣劇痛,像是有人用刀子在裏麵使勁兒攪一樣。疼得我把手裏的煙都給扔掉了,額頭上麵黃豆大小的汗珠直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