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真相
畢卿拿過那張發灰的疾行符，問道:“趙哥，這符能提升自己三倍速度，沒錯吧？”
“是這麼說沒錯，不過符的種類品質倒有不同，我也不能確定這符提升的程度有多大。”趙尚賢搖了搖頭，說道。
畢卿俯身看了看屍體的腿部，用劍劃開了褲子，露出一雙鮮紅的雙腿。
“氣血都集中在這了。”畢卿用劍指了指屍體的腿部:“這符的作用應該就是把氣血往雙腿上集中，從而達到提速的目的。”
說著畢卿用劍在上麵劃了一道口子，一股黑血流了出來。“看來氣血凝聚時間過長，衰敗了。”畢卿望著發黑的血液，說道。
趙尚賢覺得有些不大對勁，心中暗暗想道:“自從遇到碎屍以後，賢弟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對了趙哥，你用這符最快能有多快？”畢卿轉頭看著趙尚賢。
趙尚賢想了想，從懷裏取出疾行符，貼在腿部，後退了幾步，陡然向畢卿衝了過來。
畢卿在他後退的時候便開始集中精神，四周的景物慢了下來。
“動了！”畢卿低吟一聲，他伸出雙手，向前抱去。
趙尚賢呆住了，畢卿竟然抱住了他！
明明用了全速的他，怎麼想象不到自己會被畢卿抱住。心裏不覺有些驚慌的他，看了畢卿一眼，心中如同掀起了滔天巨浪。
“嘭”。趙尚賢坐在地上，看著畢卿說道：“賢弟，你……你額上的是？”
畢卿聞言後不禁摸了摸額頭，而後說道：“是不是一個紅色的符咒？”
趙尚賢這才想起符還沒有撕下，他撕下了疾行符，躺在地上說道：“符咒什麼的我不懂，但是我覺得它比起那些符咒來說，更詭異些……我，感覺它不像是一個死物。”
畢卿摸著額頭，苦笑道：“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我參加試煉的原因之一，便是它……”
畢卿把自己的經曆一五一十的都告訴了趙尚賢，包括吸收晶石，被“前輩”所救等等，沒有一絲保留。
說完後，畢卿長歎了一口氣，靠著樹坐了下來，把劍插在地上，喃喃說道：“我不管它是什麼東西，我隻想早點找到爺爺，找到真相……”
趙尚賢此時也恢複過來了，他上前拍了拍畢卿的肩膀，“賢弟沒事，大哥先前還有些懷疑你，你別介意啊。”
說著他也坐了下來，緩緩地說道：“和賢弟一比，我算是幸福的了。小時候父親母親總是把我關在家裏，不讓我出去，說是抽魂什麼的，我還道是他們騙我，如今看來……”
“趙哥，你剛剛說什麼……抽魂？”畢卿突然看著趙尚賢，說道。
趙尚賢怔了一會，才說道：“難道你村裏的人，不是被人抽了魂？”
畢卿搖了搖頭，“不知道，他們死時全部雙目暴瞪……這是被抽魂了？”
“嗯，從賢弟你的描述上來看，應該是抽魂才對。”趙尚賢接著說道：“賢弟認為，人們為什麼都想修仙？”
畢卿想了想，“為了力量？”
趙尚賢搖了搖頭，“為了生存，為了自由。我這次來也是為了家族的未來，並不是什麼力量。”
畢卿不解，問道：“生存和自由？”
“嗯，就是生存和自由。”趙尚賢站起身來，說道：“凡人是沒有自由的，是被“仙人”飼養的寵物罷了。”
趙尚賢頓了頓，接著說道：“我遊曆四方的時候，聽到了不少傳聞，說“仙人”每年都會抽取一部分凡人的魂魄以供他們修煉所需。不過當時我並不相信，畢竟我在江口時，可未曾聽過有誰被抽過魂。”
“那時父親常對我說，讓我不要四處亂跑，怕我被“仙人”抽魂，還說被抽魂後會死不瞑目，不得超生什麼的。我當時並不相信，遊曆四方時也隻聽人說過，並未親眼見過。”
他從懷裏掏出那張疾行符，說道：“恐怕我們趙家之所以沒人被抽魂，也是多虧了父親常年上供黃金和糧食吧。可笑我還不知道他的良苦用心。”
畢卿呆住了，喃喃道：“村裏的大家……都是被抽，抽魂了……”
趙尚賢見畢卿這幅模樣，心中一酸，安慰道：“賢弟，事情已經過去了，你傷心也無用，何況你不是沒找到你爺爺的屍體嗎？說不定……”
“別說了！”畢卿雙目通紅，大聲吼道。隨後站起身來，握緊拳頭往樹上砸去，一連砸斷好幾棵樹才罷手，無力的坐在了地上。
“為什麼，大家為什麼會被殺，明明都那麼善良，明明都沒有出過黑嶺……”畢卿雙目無神，口中念叨著。
趙尚賢心中不忍，卻不忍心看畢卿這樣下去。他狠下心來，一聲大吼：“你這樣也算是男人嗎？”
畢卿懵住了，隻是呆呆的看著趙尚賢。
“如果是男人，你就給我站起來！變強，然後給他們報仇，這才是你唯一能做的事！”趙尚賢聲音軟了下來：“賢弟，我會陪你一起變強，幫你一起報仇。所以……振作起來啊，大哥還要靠你通過試煉，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