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慚!”“鴻慚!”婆婆急切的聲音和震耳欲聾的聲將歐陽鴻慚從惡夢連連的沉睡中驚醒,天還沒大亮。
“婆婆,您……”
“鴻慚!”老婆婆未等得歐陽鴻慚開口,一把抓著他的手“不好了!雪兒——雪兒她……”
“婆婆您別慌!慢慢說!雪兒怎麼了?”歐陽鴻慚急道。
“鴻慚!雪兒不見了!”
“什麼?”歐陽鴻慚心裏格登一下。
被褥鋪陳得整整齊齊,歐陽鴻慚將手探了探被窩,沒有絲毫溫度。
“雪兒的馬還在不在?”歐陽鴻慚問。
“這我倒沒看,我都急死了哪還管得了馬!”
“婆婆勞煩您去看一下,我再找找有沒有留下什麼。”
老婆婆依言去了。
雪兒!不要嚇我,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我該怎麼辦?老婆婆一賺歐陽鴻慚就虛軟地靠在牆邊。
“不好了!馬也不見了!”沒一會兒,老婆婆就飛跑進來,壓低聲音道。
歐陽鴻慚卻鬆了口氣:謝天謝地,她隻是離家出走了。
“婆婆!我這就去找雪兒,您放心!我拚了命也不會讓她有事,雪兒要是有什麼閃失,我也決不偷生!”歐陽鴻慚一把攥住婆婆的手,目光炯炯道。
“你……”
“求婆婆別讓師娘知道此事,隻說我與雪兒突然有急事須處理,不及向她老人家辭行。”
歐陽鴻慚牽出自己的馬,揚鞭疾馳而去。
鬆濤陣陣,嵐帶飄飄,老太太心中不由的一陣傷感。
“慚兒!,其實在婆婆心裏,你和雪兒一樣重要。不管怎麼樣,你們都要平安回來……”老婆婆望著歐陽鴻慚漸遠去的背影喃喃道。
古來情字最傷人啊!老太太搖了,慢慢地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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滇南綿綿不絕的深山,長年彌漫著雲霧,磅礴的大山掩在輕薄的水氣中愈加蒼翠,無形中少了一份巍峨卻多了一份柔美,如同麵掩輕紗的少女。遠遠地看著是迷人的,然而卻沒有人敢輕易走進去,霧穀裏到處是殺人的瘴氣,還有神秘而可怕的黑月教聖壇。
長長的地道曲折如迷宮,黑紗委地的女子獨自行在其中。借著兩邊銅蟾口中的火光,可看到她光潔的額,和露在黑紗外的眼睛。這雙眼睛無疑是美麗而妖冶的,然此刻這雙眸子卻閃動著不安。
終於在無路可走的盡頭,女子停下了腳步。看似天衣無縫的石壁突然打開了,裏麵儼然是一個金碧輝煌的地下宮殿。高高的寶座前立著一男子,此人倒背雙手背門而立,身著赫黃衣衫,上鏽五爪金蟠龍,赫然是一件龍袍。
他仿佛正無限沉醉於壁上的壁畫,似對女子進來一無所覺。
“主上!”黑紗女子恭恭敬敬地跪拜,一揖到地。
“東西呢?”龍袍男子仍然沒有回頭。
“這……屬下辦事不力!琴被歐陽鴻慚焚毀了!屬下該死!”黑紗女子叩首連連。
“是嗎?”男子緩緩轉過身。“焰兒,你為何這般怕我?不敢抬頭看我一眼嗎?還是我的臉長得難看讓你懶得看。”嗓音溫柔低緩。
“不……不敢……主上是世間最好看的……男人……”黑紗女子的肩膀細細地。
這的確是一個漂亮的男人,五官清致得讓女人都要妒忌,那雙點漆般黑眸更是有種奪人心魄邪魅,如果忽略掉眼中那抹嗜血的紅光的話。雖然常年不見陽光的臉顯得蒼白無血色,但這仍然無損他的美。
男子冷哼一聲“你憑什麼確定那九曲龍吟琴已被焚毀?”
“千真萬確,我的人……看著它被送入丹爐燒成一堆灰燼……”女子伏在地顫聲道。
“是嗎?那麼你看一看這個東西——”男子長袖一揚/。
“噗!”
“啊——”女子淒然慘叫一聲,身子猛地向後拋去。隨著一道血霧噴薄,女子的左肩上多了個血窟窿,一個黑乎乎的東西穿透女子的肩釘入石壁中。
黑紗女子捂著肩上的血洞,慢慢爬向石壁,殷紅的血一路灑去。女子爬到牆爆費了半天力氣才將那東西拔出。
“這個是……”黑乎乎的,一頭尖尖,一頭圓鈍,比石頭輕又比木頭硬。
“認出是什麼了嗎?”
“屬下眼拙,實在認不得……”
“骸這就是在那九曲龍吟琴的灰燼中找到的,叫做琴軫的東西。傳言九曲龍吟琴龍筋為弦,龍牙為軫,你覺那可像龍牙?我倒覺得那更像牛角。”
“恕屬下愚拙,難道傳言有誤嗎?”
“蠢貨——”男子一揮掌,就聽啪一聲悶響,黑紗女子被重重甩到牆上,而男子坐在寶座裏動也沒動一下。“因為被燒的九曲龍吟是假的!真的已經落入歐陽鴻慚和那個叫蘭若的女娃手裏了!”一塊厚重的水晶磚桌麵在男子手下震得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