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鴻慚是在一張極精致的大醒來的,他醒來時,正有柔柔的陽光透過帳幔照在他臉上。
這是哪兒?打量著眼前華麗的房間,一瞬間他的腦中一片空白,漸漸的一些散落記憶慢慢回到腦中:黑月教、漆黑的長廊、雪兒、再後來他被點住了位……
現在是什麼情況?
頭很暈,渾身使不出一絲力氣,手腳一動也動不了。
他該不會是被迷……那啥了吧?
我在瞎想什麼?怎樣會有這麼黃的想法!他對自己胡思亂想深為不齒。
其實也無怪他會亂想:有人費盡心機將他引來,將他打暈,第二日早晨他又在這樣一個地方醒來……但是這人的用意究竟何在?將他打暈應該不會是隻想叫他好好睡一覺吧!
歐陽鴻慚正在胡思亂想之際,忽聽牆上有機關哢——!地一響,石壁緩緩移開了一道縫,露一道石門,有人進來了。歐陽鴻慚一驚,且先裝睡以不變應萬變。
聽腳步卻不止一人,幾人足音來至床邊。歐陽鴻慚緊閉雙目,但仍能清晰地感受到一道銳利的目光正盯在他臉上。
半晌,一個聲音笑道“既然已經醒了,又何必再裝睡。”是男子的聲音,卻透著一種說不出的陰柔和邪氣。
歐陽鴻慚無法,隻得睜眼。
床前立著兩個人,一個赫然正是雪兒。
“雪兒……雪兒!你怎麼了?”歐陽鴻慚急喚。然而她微垂著眼簾,看都不看他一眼,那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是夢遊之人,又仿佛是一具沒有生命的傀儡娃娃。她中了碧眼郎君的催眠術了,難怪她昨晚會偷襲他。那麼,這個男人當是碧眼郎君了!一瞬目,歐陽鴻慚對上一雙詭異的綠瞳。
“沒用的,她現在誰也不認得,隻聽我一個人的命令。”
“閣下果然是碧眼郎君?都說你二十年前就葬身海上,為何你居然沒死?”歐陽鴻慚皺眉道。
綠瞳一瞬不瞬地望著他,眼波流蕩,竟漾出幾許笑意。“是他告訴你的?”
歐陽鴻慚移開目光,努力壓下反胃的感覺。這個男人,竟然在用一種飽含深情幾近癡迷的目光看著他。
他?這個他說的是師父嗎?歐陽鴻慚暗忖。師父並沒跟他說過碧眼郎君是個變態的,慢著!會不會這就是他的勾魂術,他故意做些曖昧惡心到讓人起雞皮疙瘩的舉動,使人心亂,借以控製人的思想,若不是如此,雪兒怎變成這個樣子。思及此,歐陽鴻慚厲聲道“你對我師妹使了什麼妖法?你若膽敢傷她分毫我決不饒你!”
“你不覺得你這話說得可笑嗎?我若要對她怎樣,這麼多天就什麼都做了。再宅你能怎麼樣?就是我現在當你的麵輕薄她,你也隻能幹瞪眼不是嗎?”碧眼郎君故意輕薄地一把攬過雪兒。
“你——住手!畜生,你要敢動她我饒不了你!”歐陽鴻慚怒咆。
“放心吧,我從來不屑做強人的事,那種事……你知道的,用強就沒意思了。”碧眼郎君的綠眸中流出淫邪的神氣。“你還不明白嗎?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呀!我若不如此,你又怎會來這裏?”碧眼郎君說罷,竟坐至床沿,將指背緩緩撫上歐陽鴻慚的臉。“仔細瞅瞅,你長得跟他真有幾分相像。”
“住口!士可殺不可辱!你睜大狗眼看清楚了,我歐陽鴻慚乃堂堂正正的男兒——你……你做什麼?”感覺臉上那惡心人的輕觸順著頰側漸漸向下,往襟口處去,胸前的皮膚一涼,接著一種溫溫軟軟濕濕膩膩的觸感覆上他的頸窩,延著鎖骨一路向下——他……他在他……‘天啦——殺了我算了!’歐陽鴻慚渾身汗毛直豎了起來,怎奈被點住一根指頭都動不得,氣極羞辱感讓他想咬舌自盡。
“我發誓!我一定會殺了你——!”歐陽鴻慚的怒吼響徹雲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