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兒!你這樣簡直丟盡了你爹娘的臉了。”藍天罡不悅地說。
蘭若隻幽幽地看他一眼,沉默不語。
對於藍天罡,這一眼比怒目相向,比流眼淚更讓他難受。“……你也聽到了,是他不要我救,與我何幹?”藍天罡哼哼。
“明明是你不肯相救!”蘭若恨道。
“我說過了,除非他娶你,否則別想解毒。”
“所以說到底就是你不肯給他解毒!你明明知道,他不可能……”蘭若嗓子眼一硬,沒說下去。
“那我無能為力了,我隻能保證我不作法傷他性命,但他若自己作死我也無法。”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他這輩子除了你,不能碰別的女人,否則必七竅流血而斃。”
“你……這是什麼變態的蠱毒!”蘭若漲紅了臉氣急道。
“變態?我這可都是挖空心思的幫你,咳……可歎我一片良苦用心被當了驢肝肺。還有那臭小子,也恩將仇報,他也不想想,若不是先中了我的血蠱,憑他那點道行怎麼可能在蠆井中逃生!”藍天罡呼天搶地道。
經他一說,蘭若才想起她明明見歐陽鴻慚中了赤炎的百毒穿心掌,卻隻是被震暈了,沒傷著分毫,難道也是因血蠱化解了百毒掌?
“骸他的變態之舉何止這一樁。”碧眼郎君冷哼道。
“你是認真要找死嗎?”藍天罡怒道,老巢被毀,他正窩著滿腔火無處撒。
“誰死誰活還不一定呢!死又如何,隻當我二十年前已被你燒死了,這二十年來我是賺活,來吧!”碧眼郎君刷地亮開寶劍。
“你是賺活,我豈非更薯門關裏爬回來,你即一心求死我成全你!”藍天罡冷哼道。
眼見兩人又要動手,蘭若怒從中來“住手!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要打死一個不成!”
“好好說?哈哈……”碧眼郎君笑得比哭還難看“你若是經曆過我所經曆的,看你還能不能好好說!海水都沸騰起來了呀,海麵上烈焰衝天,我憋在海底眼珠子都快逼出來……你們能想像我當時的感受嗎?我實在憋不住了,一頭紮上海麵,的火焰立刻將我包圍起來,我能聽到自己的皮被燒得滋滋響。隻得又沉入海底,海水又從耳朵嘴巴鼻孔齊灌進去……”碧眼郎君粗喘著,拚命拉扯自己的領口,仿佛溺水之人的垂死掙紮。“我隻當我死了,卻被浪衝淘到孤島上,我被赤炎救了,我隻道是天不亡我,誰知是另一個惡夢的開始……你們根本是一丘之貉!”碧眼郎君怒指藍天罡嘶吼道。
“那你害我還淺嗎?你引來赤炎那個活死人,與魔焰兒勾結謀奪教主之位,還將我下入地牢殘害成這等模樣!”提起地牢,藍天罡整個臉都扭曲了“在那裏,我受盡了酷慘的刑罰,我知道那個活鬼不會輕易放我死去,幸得我身上藏有一種,服之能讓人假死,卻藥效隻能維持兩天。我知道那赤炎生性多疑,故不到萬不得以不敢服此藥,直到……我被折磨得沒了
人樣,我實在受不了那樣痛苦了,才咬破了藏在後槽牙中的藥包。我當時也是在賭一把,如果赤炎將我扔進化屍池中我就再無生還希望了,幸運的是,他不想讓我死得太便宜,選擇將我投入了蠆井中……”再回想那段往事,藍天罡麵容一陣抽搐。
蘭若望著他的殘肢,不由得頭皮一陣發麻。
“蠆井?……是什麼?”一個怯怯的聲音問,是青城,他一直在靜靜聽著二人對話,因為他們提到那個名字,所以他不想遺漏一個字。
“蠆井本是我教中用來製毒蟲蠱的,我勉集萬千毒蟲投入井中,生存下來的都是至毒至猛的毒物,天蠶蠱當年也是從那口井中練得的。我曾經戲吊一隻活羊放下去,隻聽羊兒哀叫了數聲,不一刻再吊上來隻剩下一副蜂窩般的骨架。赤炎卻慘無人道地將我無數心腹幹將捆住手足活活投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