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你!快快拿來,不然石伯伯隻怕挺不住了!”蘭若急得欲伸手來奪。石坤到底是有了年歲之人,也不知是否因為他受的刑最重,此時他的麵色已如死人無異了。
誰知藍天罡倏然將手縮回“我突然改主意了,反正我做什麼都是沒安好心,不如幹脆做實了。現在我不願意白白救他們了,除非……”他斜眼看向歐陽鴻慚“小子!咱們借一步說話?”
歐陽鴻慚二話沒說隨他出去。
“你又想耍什麼花招?”歐陽鴻慚冷道。
“嘖嘖,你就用這種口氣跟老朽說話?”藍天罡陰陽怪氣道。
“你——你想做什麼?”歐陽鴻慚隻得忍恨放柔聲調。
“嗯,你還在生若兒的氣?”
歐陽鴻慚冷睨他一眼沒吱聲。
“算了……既然如此,咱們也沒什麼好說了。”藍天罡揮揮袖作勢離去。
“慢!”
“什麼?”藍天罡故意將頭頸仰得高高的。
“……如果你肯救他們,咱們之間新仇舊恨一筆勾消!”歐陽鴻慚咬牙緩道。
“然後——”
“我不再找你們麻煩,咱們從此橋歸橋路歸路,井水不犯河水!”
“那更甭談了。”藍天罡雙臂一撐,轉眼縱出數十步外。
“你什麼意思?”歐陽鴻慚飄身攔住他去路,額角青筋暴起。
“說實在的,你恨不恨我,我是真不在乎。但若兒在乎!我不忍看到她每日鬱鬱寡歡的樣子,隻要你答應,跟從前一樣對她……”
“這是不可能的,我跟她不可能再像從前了。”歐陽鴻慚絕然打斷他的話頭。
“那當我沒說好了,要殺我便動手吧!不然我可走了。”藍天罡道,毫不在乎地將後腦勺對他。
歐陽鴻慚沒料到他會這樣,反楞在當場。
“你以為我們不想殺你嗎?”單寒的嗓音叱道。寒光一閃,雪兒掌中劍直奔藍天罡後心刺去。原來她怕師兄著了藍天罡的道,故尾隨而來,見藍天罡以師兄歐陽鴻慚擺明一副吃定你的模樣,雪兒氣得七竅生煙,一時再顧不得其他,怒劍出鞘分心便刺。
“不要!”一道紫影飛撲而至,是蘭若,她將身迎向雪兒的劍鋒,盈盈的眸中是義無反顧的堅定。
雪兒劍尖一顫,終是決然刺出。
“雪兒!”歐陽鴻慚劈手截下她的劍。
“好,我答應你。”他盯著蘭若的眼睛一字一頓道,話是說於她背後的藍天罡聽的,說罷,牽著雪兒轉身離去。
“啊?”蘭若滿頭霧水,她不知道他與藍天罡之間有了什麼協議。她在細細回味他盯著她時的眼神:不是愛,也不是恨,隻有無盡的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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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天罡的藥丸果然有奇效。
沒幾天,三人原本潰爛的身體結了一層血痂,發臭淌膿的傷口經徹底的清洗後也流出了鮮紅的活血。
又過了數日,滲血的洞口愈合,身體上結的痂變硬變黑,三人看起來就像化了蛹的蠶。
因怕突發情況延誤救治,三人被安置在一間大敞廳中,門窗都帳上了細密的輕紗,熏爐中嫋嫋升騰起淡和的煙霧,為的是不讓血腥味引來蠅蚊的騷擾。三個傷者的妻子共家裏的丫環仆婦幾日來簡直是連軸轉,特別是梅朵兒、石圓圓、關月荷,更是夜夜目不交睫。無論是擦拭換藥喂水都要親力親為,生怕別人不知輕重又要讓她們的夫君受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