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曰:*!@##¥%%………………&%…………&*(*”教室裏一股烏煙瘴氣的氣息合著同樣烏煙瘴氣的讀書聲傳出來,小元假已經到來,乙班的同學都放假回家了,而甲班的同學還在刻苦拚搏著,張逸仙的人生仍然暗淡無光。過不了多久就是他十二歲生日了,可是他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因為生日那天,剛好就是全縣科考“會試”的頭一天。小竹簡平時用功少的很,一到考試就趴了。
這一年多的時間裏,逍遙自在的代價終於有人來討要了。張逸仙心中苦笑道,自從臨近會試一年多以來,大小假期基本上都免了,或者是減半,大概能夠回家十多天的就隻有每年年關的大元假了。
他心中默默為自己開脫著,平時不努力,考試抱佛腳又有什麼用呢?他想到,自己從不用功背書,憑著小聰明,領悟能力不錯,在學院裏平時也不太差,甚至還算可喜的好成績,但是那些成績都是動了手腳的呀。
張逸仙一般把背不下來的東西寫在衣袖上,或者搞些夾帶呀什麼的,兩個劉老師眼睛花的很,怎麼也逮不到他。可是會試這種大考可就不一樣了,全縣的考生聚在一起,上百個眼疾手快的“先生”在場中巡視,誰敢做什麼小動作呀!況且每個考生進場時都要經受嚴格的檢查,根本都帶不進去什麼的!
與此同時他緊張的心情卻不知道,遠在鼠閑村的家中,他不知道,他的父母也在擔心著什麼:
“小三(張逸仙在家中排行第三)過不了多久就要會試了,阿洪呀,這時間過得可真快。”張夫人親切的說道,他依偎在穿著春衫的張洪身上,一旁桌子上是喝了一半的美酒。而小院子裏的另一個小角落裏,一男一女兩個黃毛小童正在和蛐蛐玩耍著,他倆不是別人,正是張逸仙的四弟和五妹。原來這張夫人娶進門沒多久,就生了這麼多孩子,真是可喜可賀呀。
“不知道仙兒能不能中。”
“沒什麼啦,仙兒今年才多大呀,就算沒中,等到五年後下一次會試再考也不遲呀。”
“嗯,夫人說得有道理,時間倒是不急的,不過這樣可又要多交五年的學費啊。”
張逸仙要是知道父母是這般無所謂的態度,緊張之情恐怕立刻就煙消雲散了。他或許還會抽出心思來回想一下這一年多來快樂好玩的事情,比如,
去年冬天,姐姐終於畢業了,在眾多大頭鯊一般的年輕男生依依不舍的注視下畢業了;在鄧師兄一陣“不送”的斜瞟下畢業了。
最感人的還是姐弟倆,隔著厚厚的冬衣緊緊地抱在一起痛哭了一場。
“姐姐啊!你走了我可怎麼辦呀,孤苦伶仃的,就隻有小竹簡一個人了啊!以後誰來送東西給我套近乎呀!”
“弟弟啊!姐姐走了你莫傷心呀,你瞧,那邊潔茹師妹正看著你呢,有賴師妹陪著你呢,別怕啊~”
張逸仙哭得更厲害了。
“小竹簡乖,別哭,好好學習,將來考個秀才為家裏爭光。……你,你快別哭了,快放手,放開我。鼻涕,鼻涕弄到我衣服上了,啊!!!小竹簡,老娘劈了你!”
………
五月的天氣也不算太炎熱,添財書院的小院子裏靜悄悄的,寧靜而祥和,初夏的陽光照到青苔石缸中積存的雨水上,閃耀出一圈圈漣漪,樹上的鳥兒歡快地啼鳴著,好一幅和諧景象。甲班的教室裏仍然烏煙瘴氣的,還剩下的十二個人卻在不和諧地做著最後的努力。一個個暈頭轉向地。甲班原本有十三個人,但是年初的時候有個姓越的師兄不知怎麼的就不來了,家裏一點消息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