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一行人來到大路上,又從另一邊進入小路,朝著一處山坡上去。
那些山賊有說有笑。
“二當家的,恭喜了,今天收獲不小!先是中午劫了一車紅棗,再是午後搶了一個富商,好家夥,身上現銀都有50兩!哈哈,真不巧,晚上收獲更大,竟然抓到了一對童男童女!難道我狂風寨真的要發達了!”
“哈哈,說得對,回去咱們大喝一晚!”
“對對對!再大吃一頓!”
“喝個痛快!”
山賊們一聽到吃喝,一個個渾身有勁。
說起來,張逸仙薊筱羽兩人也好久沒有美美地飽餐一頓了,說得他倆都嘴饞起來了。
那個所謂的狂風寨,坐落在官道邊上,一處突兀的山頂上,像一隻頑劣的吸血蟲,汲取著官道這一條血管的養料。並且多次逃過官兵的圍剿,他的寨主,也就是老大,大當家,傳說是一個神秘莫測的高手,似乎曾經還當過皇宮裏的禦林軍,受過非常嚴格的訓練,後來不知為何從惡當了山賊,幹著燒殺搶掠的營生。
這附近本來有幾個山賊窩盤踞,據說都被這個神秘老大所一一消滅,現在隻剩下狂風寨獨享這附近的資源,由於山賊總數變少了,狂風寨興起了之後,這附近來往的人們竟然還覺得更加安穩了!
“押去地牢裏先關著!”
到了山寨,進到那巨大的木柵門,一群山賊就跟著那個什麼二當家,三當家到大殿裏去了。隻剩下王三,李五兩個倒黴鬼押著兩人去地牢。
這兩人早就被醉魂音搞得迷迷糊糊的了,兩眼發光,沒有神采。
地牢說是地牢,其實沒有在地下,而是修建在寨子後麵挖空的山洞裏,門口站著兩個打著哈欠的山賊看守,裏麵用木柵欄修成一間一間的。
進入這個地牢,臭味難聞,好似飼養動物的地方,通風不暢,讓人打顫。吸血的跳蚤有手指頭那麼大,肥碩的蝙蝠掛在山洞頂上,被火把的火苗煪得不斷晃動。
薊筱羽心中泛起強烈的惡心,這哪裏是人住的地方!
一個衣衫破爛的老農夫坐在亂草席子上,眼神無助地看著他們兩被‘押解’進來,搖著頭,歎了口氣。
一個頭發蓬鬆、滿臉土灰的婦人突然向前衝了過來,抓住木柵欄,眼裏流著淚水,對著押著人的王三李五說道:“大人,求求你,給點吃的吧!”
可是那王三李五早就沒了魂,怎麼聽得見,倒是薊筱羽有些忍不住了,心中滿是同情,又有著對山賊的憤怒。
再往裏走,又遇到了一些同樣悲慘的人,大概是一些農家婦女,苦力壯丁,甚至還有疑似被抓的官兵,眼色暴戾。
再往裏走,空著的牢房漸漸多了,人少了,味道不那麼刺鼻了,差不多走到盡頭了。突然,最裏麵的一間牢房出現了一個人影。
火把的燈光映照下,那臉龐是那麼柔弱無助,是那麼的淒楚動人!
那是一位十五六歲的少女,長發披肩,些許淩亂,側臥在草堆上,兩隻纖細白淨的手臂撐起嬌弱的身子,一身素裝白衣也沾上了些許汙泥。
她抬起頭,眼神由由地看著這新來的兩個人,那眼神是那麼的讓人心碎。
不出所料,這些被抓的可憐孩子都被關到了這同一間牢房,或許是為了節省鐵鎖。
張逸仙兩人也進去了,王三李五在薊筱羽的命令下走開了,但是沒走多遠,在哪裏靜靜待命。
那個少女見著兩人同命相連,自己受苦就算了,偏偏又來兩個,心中肯定很不是滋味,她不顧自己的處境,竟然點燃了憐憫之心。
她在兩人開口之前,坐在草席上,爬了過來,拿出一塊吃了一半的冷饅頭,向兩人遞了過去。
出乎意料!
見到此景,張逸仙又驚又恨,身上的靈力頓時抑製不住了。薊筱羽差點哭了出來!她強忍著,把手放在張逸仙肩上,讓他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