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州府位於飄渺峰的西南方向,兩地相距七十餘裏。若行水路,一日便可到達。
此次出行是林軒第一次出遠門,心中除了對紫陽天師的不舍外,滿滿的都是對外麵世界的憧憬和好奇。
時值盛夏,遠近的蟬叫聲在山穀中回蕩,鬱鬱蔥蔥的青山在烈日的照耀下頗顯鮮亮,那些大片大片不知名的野花,嬌豔的在路邊盛開著。
此情此景,林軒心情大好,遂揮舞著手中桃木劍,沿著崎嶇的山路朝山下的渡口走去......
不多時林軒便來到了渡口,見有一條小船停靠於岸邊,隨著湖麵起伏的波浪左右擺動著,這下可讓他撓頭了,畢竟這林軒從小就生活在山上,偶爾下山也是到附近去砍柴,根本就不懂得如何行船。
正在林軒犯難之際,小船旁的水麵突然隆了起來,似乎有什麼要從水裏竄出來一般。林軒往後退了兩步,緊張的握緊了手中的桃木劍。
漸漸的一個黑影出現在水麵之下,伴隨著“嘩啦”的水聲,一條大魚破水而出,而這條大魚此時卻被一雙手緊緊的攥著,慢慢的朝岸邊靠近。
近了,又近了......
待林軒看清了,鬆了一口氣。
隻見一老漢漸漸的從水中走了出來,邊走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這......你......”林軒看著眼前的一幕都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那老漢將大魚往遠處一扔,坐在了地上,似自言自語道:“好家夥!這魚勁兒還挺大!險些就讓它給跑了!”
說罷,那老漢又開始喘起了粗氣。
“那個......大伯!這船是你的嗎?”
“啊?!哦哦!是我的!是我的!哦哦哦!你是要乘船對吧?!”
“是......是的!”
聽完林軒的話,老漢轉過頭仔細的將他打量了一番,說道:“看你這穿著......你是從飄渺峰下來的?!”
“是的,晚輩名叫林軒,前輩有禮了!”說罷,林軒便朝老漢一拱手。
“哈哈哈......”聽完林軒的話,這老漢就大笑了起來,還不時用手拍打著自己的膝蓋。
林軒見他如此,越發的疑惑起來,問道:“不知大伯因何而大笑?”
“哎呀~!想不到你這小娃娃居然都長這麼大了!記得上次見你時,你還與這魚差不多大呢!”
“大伯見過小時候的我?!”
“哼哼~!何止見過這麼簡單,我夫人還是你的奶娘呢!”
“啊?!”
“當年紫陽天師將你抱回,那時的你才剛出生,正巧我夫人也產下第二子沒多久,於是便將你寄養於我家......”
聽到眼前的老漢這麼一說,林軒趕緊跪在地上給他行了個大禮,道:“大伯與奶娘的養育之恩林軒無以為報!”
見林軒這般,老漢趕緊起身攙扶林軒,說道:“使不得!使不得!看你如今已長大成人,我便心滿意足了!說道底咱們也算是一家人,你萬不可再這般了!”
林軒被老漢攙扶起來後,連忙問道:“不知奶娘現在可好?”
“好著呢!好著呢!今日回家,我便要將遇到你的這件事告知於她!哈哈哈......”
......
兩人聊了許久,不知不覺中,都已過了正午。
“對了軒兒!這許久了都還未問你要去哪呢?”
“回稟鄭伯伯,紫陽爺爺差我去湖州府給王員外送賀禮,不知咱們何時可以出發?”剛才的一番交談,林軒得知自己的恩人,也就是眼前的這名老漢姓鄭名秋雨。
聽完林軒的話,鄭秋雨的臉一下子拉了下來,道:“什麼?!你要去湖州府!!!”
見鄭秋雨如此震驚,林軒疑惑的問道:“鄭伯伯何故如此驚訝?!”
“軒兒啊!現在走太晚了!這樣吧,你明日一早再來此地與我會合,到時我再載你過去吧!”
“鄭伯伯這可才剛過正午啊!天光大亮,何來太晚之說?!”
“哎呀!軒兒!我還能害你嗎?!去湖州府隻能早上走,過午不行。”
林軒看出這裏一定有事情,追問道:“為何過午不行啊?這難道還有什麼緣由?!”
鄭秋雨見林軒這麼不依不饒的問自己,心想就告訴他算了,讓他自己知難而退,遂說道:“軒兒啊!這湖州府三麵環林!而且林木茂盛,遮天蔽日,你若正午時分進去,裏麵都似到了黃昏一般,現在正午已過,若現在出發,走完這小四十裏水路就已到了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