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也趕忙走過來,同我媽一起護住了我。
他根本沒有理他們,將我媽往我爸懷裏一推,說了一句:“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情,你們別管。”便帶著我離開了姥姥房間。
我不知道他要帶我去哪裏,隻是不斷哭著求他放開我,放過我。
他一言不發,冷著臉拉著我朝前走。
直到我們停在了易家祠堂前門前,我瞬間像是意識到什麼,滿是恐慌的看著他,尖聲說:“易晉!你這禽獸!你放開我!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轉身就想跑,他將祠堂的門一推,把我往祠堂內一甩,我整個人便撞在了一堵牆上,他一句話都不說,掐住我脖子便覆了上來。
我發不出聲音來,隻能用手瘋狂的掙紮著。
他鉗住我手後,整個人再次壓緊了三分。
我絕望的大哭了出來,可發出的聲音除了嗚咽聲還是嗚咽聲。
那一瞬間,我清晰的感覺自己心髒口存著一口氣,正一點一點沸騰,像空氣球一般,緩慢膨脹,到達頂點時,我整個人被炸得四分五裂。
我一點防備也沒有,動不了,叫不出,隻能扭曲著臉看著他,忍受著。
到後麵,我甚至連哭的力氣都沒有麻木著臉,閉著雙眸如一具雕塑一般硬邦邦站在那裏。
他直接捏住下巴,將我臉抬了起來,笑著說:“不用害怕,很多年前,也是這樣的夜晚,這樣的地方,在易家列祖列宗麵前,那些不該發生的事情,我們全都發生了,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他們早就習以為常,不會責怪的。”
我又是哭又是笑,好半晌才從嗓子眼裏擠出一句完整的話,我說:“易晉,遲早有一天,你會下地獄的。”
他說:“好啊,一起下地獄,挺好的。”
那些封存已久的記憶在那一刻突然洶湧而至,我全身止不住的顫抖,那種深入骨髓的恐懼讓我整個人有些絕望又頹然的順著牆壁滑落在地。
對,我放棄掙紮了。
這種事情在很多年前發生過無數次,我掙紮過,哭過,叫喊過,齜牙咧嘴的威脅過,可他就像一個魔鬼一般,每一次都將我折磨得遍體鱗傷,最後喊破了喉嚨也沒有人來救過我……
等我再次醒來,人是在房間,隻有趙曉文坐在我床邊,房間內再也沒有令人作嘔的焚香味,我躺在以前的房間裏,趙曉文就坐在我床邊。
她見我醒了,趕忙將我扶了起來,問我:“要不要喝水?”
我沒有說話,隻是聽到樓下有怪異的聲音傳來,趙曉文解釋說:“你奶奶靈堂設在了家裏,今天是第二天。”
聽到她這句話,我立馬從床上爬了下來,趙曉文剛想摁住我,我已經下了床衝出了房間。
靈堂確實是在家設的,沒去殯儀館,樓下全都是清一色黑色衣服的人,我爸媽以及家裏的親戚全都在樓下站著,和來吊唁的客人寒暄著。
趙曉文從後麵追了上來,趕忙將一件外套披在了我身後,她低聲說:“你昨天晚上高燒,回來的時候人都糊塗了,昏睡到現在,才剛醒你幹嘛急著下床。”
趙曉文的話剛落音,我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樓下角落和人說話的易晉,他也看見了我們,我放在陽台上護欄的手一點一點握緊,他神情卻很自然的朝我們招手,示意我們過去。
我轉身就走,趙曉文從後麵一把拽住我,挨在我耳邊說:“易小樊,你就別倔了,下去認個錯服個軟。”
我想反抗,趙曉文力氣比我大多了,直接拉著我下了樓,我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被她拉到了易晉麵前。
他和昨天晚上判若兩人,現在的他,溫文爾雅,看上去氣質卓然,讓人根本料不到他是怎樣的禽獸。
五年了,他一點都沒變。
他如一副好哥哥的模樣,語氣溫和的問了我:“還生氣?”
我冷著臉,沒有回答他。
趙曉文推了我一把,我還是沒有動。
易晉不動聲色笑著說:“沒關係,她不想回答就不回答,估計還在為了昨天的事情和我鬧別扭。”
趙曉文為了修複好我和易晉之間的感情,趕忙笑著說:“小樊剛才和我說嗓子疼,易晉哥,你別介意啊。”
易晉笑著說:“她是我妹妹,怎麼會介意,無論她做出多少出格的事情,我都不會責怪她。”
趙曉文笑的無比開心說:“我要是有個您這樣的哥哥就好了。”
對於趙曉文的崇拜,他笑而不語,恰巧管家走了上來,似乎是有話和他說,他伸出手拍了拍我的頭,語氣溫柔說:“現在這邊有點忙,先和曉文上樓,用完早餐再來祭拜姥姥也不遲。”
他說完這句話,靈堂內人來人往,他目光就那樣肆無忌憚看著我。
我全身冰冷的站在那裏,隻覺得整個人如墜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