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樓上的的動靜鬧得太大,還是門外的仆人聽見了什麼,正當易晉在大發雷霆之時,我媽趕了過來,在門外用力的拍著門板,大聲問我們兩兄妹又在爭吵什麼。
易晉用最快的速度壓下臉上的情緒,便將門給拉開。
我媽衝了進來,便對易晉問:“你們兄妹兩怎麼回事?又吵架?”
這個時候的易晉情緒基本上已經恢複了平靜,他對我媽微微一笑說:“沒事,剛才隻是問了小樊幾個問題,聲音有點大而已。”
我媽半信半疑的看向我。
我語調盡量正常回我媽說:“我和哥沒有吵架,是房間電視聲音太吵。”
我媽見我神色奇怪,但也沒有追問下去。
姥姥的喪事辦了整整四天,第五天才下的葬,我媽當時在墓園哭得死去活來,回去後的一整天都沒說話。
當天晚上我也一直在房間陪她,陪到大半夜,我媽哭著問我:“小樊,你能答應媽一件事?”
我看向她。
我媽握緊我的手說:“你和趙州以前的事情,媽媽可以不計前嫌,所以我打算讓你和趙州搬回來住,讓你爸給趙州安排一個職位來家裏幫忙,你說怎樣?”
我沒想到我媽會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我剛想回答我媽,門外突然傳來一句:“她和趙州已經離婚了,您不知道嗎?”
我轉頭看向聲音的發源地,易晉正端著一杯咖啡倚靠在門框處。
我媽聽到這句話,當即便提高音量問:“你說什麼?”
易晉緩慢的從門邊處站直身體,他穿著一件灰色的家居服,黑色的棉質長褲,身高一向高挑欣長的他,站在門口總讓人有種巨大的壓迫感,雖然他那雙眼睛時常帶著笑。
易晉走了進來,他站在我媽麵前淡聲說:“就在前不久,兩人簽的離婚協議,至於原因。”他說到這裏,視線移向我,那表情似乎在問我,是我主動說,還是由他說。
可我隻是緊握雙手坐在那沒有動,頭頂的燈幽冷的照射在身上,我隻覺得手心沒有一絲溫度。
易晉見我沒有反應,便眉目淺笑和我媽說接下來的話。
“原因自然是趙州出軌,就在一年前和女上司發生了一段風流韻事。”
我媽直接從床上一衝而起,她說:“小樊,你哥說的是真的嗎?”
我知道這件事情遲早瞞不住我媽,雖然我和趙州還沒有辦理離婚手續,可離婚協議雙方都簽了,就代表這件事情已經成為了事實。
我隻能如實的回了我媽一個字:“是。”
她聽到我的回答,拉著我就走,她說:“走,跟我去趙家!”
我一看我媽這架勢就明白她要做什麼,我開口解釋說:“媽,您別衝動,這件事情我和趙州兩個人已經和平的簽了離婚協議,隻差沒辦理手續了,我會解決好,您別擔心!”
我媽說:“這是解決好的問題嗎?易小樊,這是關於臉麵的問題!”
她拉著我就朝樓下走,她情緒處於激動中,我根本沒有那麼大力氣去反抗,跌跌撞撞被她拽到樓下,情急之下我隻能大喊:“爸!爸!你快下來幫幫我!”
這時我爸隨著易晉下了樓,他向來知道我媽這人的脾氣,她決定的事情從來都沒有任何人能夠改變,他攔在了我和我媽麵前,也隻能婉轉勸了一句說:“姚鬆,現在太晚了,要不我們明天再去吧,你讓小樊先好好休息了再說,行嗎?”
我媽說:“你別跟我說這些,我告訴你,今天我一定要去趙家討個公道不可!”
她說完,便吩咐一旁的管家趕緊備車,拉著我便出了易家大門,司機將車停在我們麵前,我媽便把我塞了進去,我爸見攔不住了,也隻能跟著上車。
我焦急之下回頭看了易晉一眼,他正麵無表情站在門口看向我們這方,我忽然明白過來,他是想借我媽之手,把我和趙州來個斬草除根。
這一刻,我的情緒再也克製不住了,我隔著車窗朝他尖聲大喊了一句:“易晉,你這卑鄙小人!”
他像個局外人一般站在那裏,饒有趣味的看向我。
易晉那張可惡的臉,被發動的車越拋越遠,車子從大門口開動後,剛出了大鐵門,忽然毫無預兆停了下來。
我們同一時間看向司機想問怎麼回事,可抬頭一看,才發現我們車前站了兩個人。
一大一小,是牽著孩子的趙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