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所有人全都反應過來時,趙州他媽已經徹底沒了知覺。
整個大廳亂成一鍋粥,我隻能大喊:“救護車!快叫救護車!”
等仆人顫抖著手剛拿起電話時,趙州一把將他媽抱了起來,便朝大廳衝了出去。
我們全都趕到了醫院,醫生便從搶救室出來,摘掉臉上的口罩後,便問:“誰是易小樊?”
我立馬走上前,應了一句:“醫生,是我。”
醫生打量了我幾眼說:“病人指名讓你進去。”
趙州有些焦急問:“那人怎麼樣?”
醫生說:“心髒老毛病,必須準備緊急手術,可病人不肯,隻是點名讓易小樊進去,你們家人是怎樣打算的,都商量下,耽誤了最佳時間,我們不承擔責任。”
醫生說完這句話後,沒有多停留,便從我們身邊經過。
我和趙州相互看了一眼,誰都沒都沒有說話,可我從趙州眼裏看到了哀求。
我推門進了搶救室後,婆婆正躺在病床上,她鼻子上帶了一個巨大的氧氣罩子,身上插滿各種醫療器械的管子。
護士在一旁查她的心跳,見我來了便退了出去。
婆婆動彈不了,隻是很虛弱的躺在那裏,可眼睛卻死死盯在我身上。
我坐在她病床邊後,她手便死死抓住我手腕。
她聲音從氧氣罩子下虛弱的傳了出來,她說:“小樊,你答應媽。”
我知道她指的是哪一方麵,我猶豫了很久,正當我要回答時,身後突然插入一句:“伯母,我家小樊從小是在單純的環境中長大,沒受過委屈。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我們易家也從沒打算讓她將就。”
我回頭一看,易晉從門口昏暗的光影中踱步走了進來。
他臉上沒有太多表情,甚至沒有看我,站定在我身後,才對趙州她媽疏而有禮一笑說:“抱歉,恐怕這個要求恕難從命。”
趙州她媽不太認得易晉,躺在病床上疑惑問:“你是……”
“她哥哥。”易晉將我從椅子上牽了起來。
婆婆奇怪的說:“可是我從沒見小樊提起過她有哥哥。”
易晉輕笑一聲,低眸看了我一眼,低聲問:“是嗎?看來我這個哥哥讓她有些難以啟齒。”
“不過,沒關係。”他手溫柔的落在我頭頂,笑著說:“從她重回易家開始,她的事就由我說了算。”
他語氣溫和,態度卻十分的強硬,漆黑的眼睛朝我看過來,裏麵的溫柔繾綣,像針紮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