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們到達車內後,易晉臉上的笑便瞬間冷了下來,他秘書上車後,那些記者還是像蒼蠅一樣圍堵在車旁不肯離去,好在車子行駛了一段距離後,便將那些惱人的記者甩在了車後。
易晉的秘書於曼婷坐在駕駛位置上後,試探性的問了他一句:“易總,我們之後是回易家嗎?”
易晉一口否決,他說:“去三番理。”
我當即便轉過頭看向他,我說:“你帶我去哪裏幹什麼?!”
易晉根本不理會我的話,隻是指尖滿是疲憊的揉著眉頭。
我說:“我不管!我不去三番理!下車!我要下車!”
可易晉對於我的大吵大鬧,根本沒有任何反應,隻是吩咐表情略拿捏不定的於曼婷說:“開車。”
於曼婷點了點頭,便吩咐司機去三番理。
而之後的易晉全程都是靠在車後閉目養神,好像萬分疲憊一般,可是該疲憊的應該是我。
三番理是鄉下爺爺家,那裏幾乎是我的噩夢。
我媽在中途還給易晉打了一通電話,問他把我帶去哪裏了。
易晉回了一句:“三番理。”
我以為我媽會反對,畢竟她一直都知道爺爺不喜歡我,所以小時候她也很少帶我去鄉下,除非逢年過節實在避免不了。
可這一次誰料到,我媽卻在電話內和易晉說:“也好,你帶妹妹去鄉下住段時間讓她冷靜冷靜,免得她一時頭腦發熱,講究什麼夫妻情分,又跑去和那趙州糾纏不清。”
我媽語畢後,又隱含著擔憂說:“易晉,你要照顧好你妹妹啊,別讓她在鄉下犯錯,你也是知道的,爺爺向來都對她很嚴厲。”
易晉說了一句:“嗯,我清楚。”
我伸出手剛要去搶,可到達手上後,電話卻顯示已掛斷。
我冷冷地看向易晉,不死心的再次回撥了過去,電話那端傳來一句,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易晉似笑非笑的朝我伸出手,示意我將手機還給他。
我將手機塞到他手上後,便麵無表情的坐在那裏生著悶氣。
從市裏去鄉下差不多四個小時,三番理到了後,我和易晉下車,青石板門口早就有仆人在侯著,我本來是走在易晉身後的,他突然停了下來,牽住了我的手。
我當時第一反應是想掙紮,可抬頭一看到易家老宅那塊門牌,我便沒有了動作,老老實實任由他牽著我。
易晉帶著我走到大門口後,仆人便笑眯眯喚了一句:“少爺,小姐。”
易家曾經是民國時期的名門望族,所以還一直承襲著以前的那叫法,我一直都覺得俗不可耐,很多時候我都不願意應答仆人對我的稱呼,可入鄉隨俗我隻能對那老仆人勉強一笑。
易晉也笑著問:“爺爺呢?”
仆人邊走邊回複著說:“在大廳呢,早等著。”
說完,那仆人便又看了看我,滿是感歎說:“小樊小姐都長這麼大了啊,還記得最後一次來的時候,是十歲那年,因為在池塘抓泥鰍,摔了一身泥回來,被您抱回去那次後,便再也沒有來過了。”
易晉聽到我的糗事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臉上的笑意隨之也越來越深,他說:“是啊,說是給我抓泥鰍,可一條也沒抓著,把她從池塘裏撈上來,髒了我一身,她倒哭了一路,那時候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那仆人捂著嘴唇笑得開心說:“眨眼都這麼多年了,小樊小姐如今連孩子都有了,真是歲月不饒人。”
話題提到這裏,易晉不露痕跡轉移話題問:“爺爺這幾年身體怎麼樣?”
仆人說:“身體倒是沒什麼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