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的路上,車上沒有誰說話,所有人都沉默著。
直到車子終於到達目的地,在易家別墅前停下,我媽對易晉甩下一句:“跟我上樓。”
我爸在一旁想勸我媽別那麼大火氣,可我媽連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將他手甩開,推開車門便下了樓。
我們家這麼多年一直都是我媽說一不二,所以我爸隻能轉身對易晉說:“易晉,等會兒,在婚事上好好和你媽談,別惹她生氣。”
易晉聽了沒說話,推開車門便下了車。
我剛要跟在他身後,我爸忽然握住了我手,似乎是有話要對我說。
可沒走多遠的易晉,停下了腳步,麵無表情的站在車外說了一句:“易小樊,給我下車!”
我看了我爸一眼,又看了易晉一眼,我爸最終鬆開了我的手說:“你先下車。”
我遲疑的看了他一眼,最後隻能磨磨蹭蹭從車內下來,到達他麵前,他皮笑肉不笑的朝我冷笑一聲。
我不敢說話,隻能低著頭在他麵前,一副低頭認錯的模式說:“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易晉並不吃我這套,他說了七個字:“等下再來收拾你。”說完,便轉身進了大廳,上了樓。
等他背影徹底在二樓轉角處消失後,我小白兔一樣害怕的表情一收,便冷笑了一聲,擦了擦手上的冷汗,便同樣進了客廳。
我剛坐下,家裏的仆人便走了過來,問我要喝點什麼,樓上便一聲尖銳的摔碎聲。
我和仆人驚得一同看向樓上,下一秒,樓上又隱約傳來我媽一句:“你和吳霓必須下個星期就結,不然我就死給你看!易晉!”
這句話帶著巨大回音,整個二樓陷入死一樣的寂靜,我回過神來後,便表情如常的對仆人笑著:“我要一杯茶,謝謝。”
仆人反應過來,便立馬端著托盤腳步謹慎的入了廚房。
之前商量婚事的飯局上,易晉絲毫沒給我媽和吳家麵子,以工作忙為由直接拒絕了婚期定在下個星期的提議。
當時易晉的話一出,整個飯桌上鴉雀無聲,之前的和諧喜悅,瞬間蕩然無存。
吳家拖著滿臉都是眼淚的吳霓,氣衝衝離了場。
回來後,自然就是易晉的刑場。
等仆人端著茶從廚房內出來後,屋內又是接二連三的爭吵聲傳來,都是我媽尖銳的怒罵聲,我幾乎沒聽到我易晉說話。
沒多久易晉便從二樓推門而出,他臉上沒多少表情,直接從樓上下來後,我立馬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結結巴巴喊了一句哥。
不知道是我的認乖還是怎樣,他暫時沒有發作,隻是滿臉陰看了我一眼,一句話都沒說,將我從沙發上拽了起來,帶著我便朝外走。
我不知道他和我媽談的怎麼樣了,當我們出了大廳後,我媽便從二樓衝了出來,她情緒激動的在我們身後哭著大喊說:“易晉!你要是敢帶著小樊從這個家離開!我們就斷絕母子關係!”
易晉剛想將我塞進車內的手,停了下來,他回頭看了我媽一眼,冷笑說:“好啊,斷絕書我會讓律師準備,您什麼時候有空,我隨時奉陪。”
語畢,便反手將我塞入車內,沒再管我媽在後麵是怎樣的表情,自己也隨之彎身坐了進來,車便開離了大門。
我從後視鏡中去看我媽,不知是易晉的話刺激太過還是怎樣,她身體搖晃了幾下,整個人便摔在了地上。
我回過頭不敢說話,隻能小心翼翼觀察易晉情緒一眼,我這做賊似得動作被他察覺到後,他忽然朝我勾起一絲冷冽到極致的笑。
我眼神心虛的閃躲了一下,立馬低下了頭。
易晉現在好像根本沒什麼心情來收拾我,他從我身上收回視線後,手撐在窗戶上,便沉默的看向窗外。
車子開出易家後,便去了一間別墅,我們從車內下來後,易晉便上了樓。
剩我一個人站在那裏有些不知所措,我在客廳內等了一兩個小時,想著他氣應該消了,便趕忙去廚房倒了一杯茶,小跑著上了樓。
等我站在一間書房外,推門進去時,易晉正坐在裏麵抽煙,書房內沒有開燈,卻煙霧繚繞。
對於這無邊的黑暗,第一反應便是喚了一句:“哥。”然後伸手要去開燈。
可手剛摸到牆壁上,易晉的聲音便不遠不近傳來,他說:“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