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醫生和我們說了孩子大致的情況,讓我們自己選擇,他說,送在他這裏,他不保證醫治得好,但是如果孩子以這樣的情況繼續下去,難保不會走向失智以及自閉這條路,他讓我們自己好好考慮清楚。
醫生給了我們一個小時的考慮時間,便走了。
江華說,現在最重要的不是孩子的病情問題,而是孩子該怎麼安頓,現在我從醫院私自帶走了孩子,等醫院發現時,易晉那邊遲早會發現的,發現了又該怎麼辦。
我們能夠利用時間一間一間查,他們自然也知道用這個方法,所以放在這種醫院終究不妥。
我文江華,他認為把孩子放去哪裏才是最安全的>
江華說了兩個字,他說:“國外。”
我直接拒絕,甚至有點憤怒的問:“難道我要帶著孩子躲他一輩子嗎?!”
江華反問:“可您現在還有更好的選擇嗎?如果孩子再次被他拿在手上,他更加不會讓您接觸。”
我說:“而且國外這方麵技術都比較成熟和先進,為了孩子的健康,我覺得,這是最好的方法。”
我沒說話,這個時候,我手機響了,是於曼婷打來的電話。
我立馬看向江華,江華也料到了,他說:“您看,這根本不用多久,那邊就已經發現了孩子不見。”
我沒說話,而是找了一處安靜的地方,摁了接聽鍵,裏麵傳來於曼婷的聲音,她在電話內試探性的問我,現在在哪裏。
語氣和之前很大不同,估計丟了,她一下就把目標定在了我這裏。
我語氣不是很善的問:“怎麼了?我在外麵應酬有事嗎?”
於曼婷笑著說:“哦,我就打個電話問問。”
我說:“你要是沒什麼事,我就掛了。”
沒等於曼婷回答,我直接掛斷了電話,又再次朝著走廊裏的江華走去,我們同一時間又再次陷入了沉默。
把孩子送去國外治療,直是需要很大的勇氣,第一,如果去國外那麼就是常年待在國外,我完全無法探視到孩子,也不了解孩子的情況,這跟孩子待在易晉手上有什麼區別。
二,我始終堅持,孩子不能沒有媽媽,在那邊他語言不通,隻會讓他更加自閉,狂躁。
所以送去國外這個想法,我想都不會往這邊想。
可顯然,現在擺在我們麵前的問題,是沒有時間讓我們想。
於曼婷的電話掛斷沒多久,易晉的電話又打了過來,我沒敢接。
我在易晉麵前從來不善於撒謊,我直接把手機給關了機,心理上還是覺得有些不保險,直接把電板從手機內扯了出來。
等這通電話終於結束後,我突然意識到,自己之所以活的如此失敗,完全都是自己造成的,到現在我竟然已經走到了連兒子都無法掌控的地步。
江華見我還在猶豫,他略有些焦急問:“您還沒想好嗎?”
我心裏已經暗暗下了個決定,我說:“孩子送去國外我肯定不會同意,暫時先找家隱秘的療養院,就算易晉按照我們這種發發來找小奇,就算他有通天大本事,也是需要時間的。”
江華再次確認的問:“您想好了嗎?”
我說:“先不管了,暫時先這樣。”
正好醫生來了,問我們情況,我們說暫時先把孩子放在他這裏治療,醫生說好,便讓我們去給孩子辦理住院。
等一切手續全都辦好後,我再次進房間看了小奇一眼,我手在他臉上停留了良久。
江華在我身後催促了一句:“走吧。”
我嗯了一聲,沒有再猶豫,留了一個人在這裏照看小奇。
回去的路上,江華坐在我身邊小聲的說:“小奇是個孩子,終究是需要同伴的,頻繁的把他從這個療養院換到另一個療養院,連我們大人都吃不消,這根本不是一個利於孩子治療的辦法。”
似乎這是江華一直都想說的話,我握緊拳頭問:“可是我現在能夠怎麼辦?”
江華剛想說話,我一下打斷他說:“你不用說,我知道,我和易晉之間始終存在的,是一個老問題,我們之間沒有未來,爺爺之所以把我抬上這個位置,就是想給我權利,想讓我以後在他們所有人都不在的時候,自己能夠有選擇權,可是我太不爭氣了,就算我坐上這個位置,我始終也碌碌無為,我還是沒有任何選擇權,甚至是比以前更差,所以到現在,我都沒有辦法給孩子更好的生活,把他折磨成現在這副模樣。”
江華看著我沒有說話,車內寂靜了一段時間,江華說:“這不是你的錯,而是老爺子料錯了,是我幫不了你。”
在聽到江華這句話,我有點哭笑不得看了他一眼,我說:“錯了,你有能力幫我,是我當初沒有選擇接受你的幫助而已。”
車子停在了公司門口,我推開車門走了下去,徑直坐著電梯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