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國平曼戒備看向我問:“你想說的是什麼?我不認為你拿這些和我說,隻是單純的為了聊聊,而且我也不是你聊這些東西的對象。”
聽到黎國平這句話笑,我說:“您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黎國平似乎沒有耐心和我繞下去,他說:“你有話直說。”
我說:“有酒嗎?”
我看了一眼桌麵,確實是有酒的,我緩緩拿起桌上的酒瓶替他倒了一杯,連同我自己也倒了一杯說:“很多時候,這條路上就是太多蝗蟲跟蛀蟲了,反而卻擋了一些有作為,又廉政愛民的人的路,您應該也清楚,您的上司和我父親之間禮尚往來間,存了多少勾當,一個有權,一個有錢,兩個人雙劍合璧,在這條路上可謂是走的暢通無阻,可是您是否有想過,這種行為是不對的?”我看了一眼黎國平的臉色一眼,有再次說:“不,更準確說,您是打算繼續包庇下去嗎?”
我這句話一出,黎國平忽然一巴掌拍在了桌上,他憤怒的說了一句:“胡說八道!”
他指著我說:“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如果今天我不是念在你是於正和的女兒,你這些話足以讓你死上一千次,一萬次!”
他扔掉身上的餐巾起身就想走,可他才走到門口時,我說:“黎先生,您是想永遠都被一個什麼都不如你的人壓一截,還是想除掉絆腳石,為名辦事,您自己最好還是想清楚,機會隻有一次,錯過了,就真的錯過了,我相信這些東西,足以讓您毫無風險去視線自己想要的。”
我這些話雖然沒能讓個他回頭,可很明顯他的腳步停了下來,他現在之所以會有這樣大的反應,並不是他還無法接受,而是在謹慎的選擇我是敵還是友,他怎麼能夠相信我會出賣自己的父親,來和他示好,在他眼裏,這可能完全就是一個陷阱。
而且要去絆倒自己的上司這本身也是需要一個巨大的勇氣,甚至有可能賠了夫人又折兵也說不定啊,誰這麼蠢,一開始就去相信一個完全不了解的人的話。
對於這種老奸巨猾的人,首先要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打消他的疑慮,而為了能夠打消他這些疑慮,我也必須要拿出十足的誠意,他才會選擇相信我一丁半點。
我把那些東西放在了桌上說:“這些東西就當是我送給您的厚禮,至於您要怎麼使用,該不該用,都隨您便,我雖然是於正和的女兒,可您知道,我和他之間從始至終都是仇人不會是父女,我今天之所以來找您,是因為我要為我的孩子報仇,當年我兒子死的那件事情,就是因為在您上司的包庇下,才找了個替死鬼,草草結束了此案,我相信您也是清楚知道的,這件事情的經過,其餘的也不需要我來多說明白。”
我拿起自己的包,從椅子上起身,直接走到他身邊說:“您多考慮考慮,我從來都不會強迫人。”說到這裏,我沒有再多廢話,相信黎國平心裏也已經有了一把尺子,他該怎麼去衡量,那就是他的事情,可我相信,權利誘惑這四個字,誰都無法逃過。
我是,他是,所有人都是。
我從他身邊離開後,便直接從包廂內離開,沒有再管他是怎樣想的,到達樓下後,我攔了一輛車直接趕往了所在的酒店。
當然,剛才那一些資料,我自己也還備了一份,這件事情對於我來說也是存在一定風險的,萬一黎國平這個人,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有勇氣,他拿著這一份資料去討好自己的上司,把我給賣了,我相信,那麼我的死期也就到了,我不是死在姚耀清手上,那就是死在於正和手上。
可現在我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在這條路上根本就沒有萬全之策可言,任何事情都是帶著一定風險的,而且我也沒打算活著從這走出去。
所以,黎國平的選擇是什麼,現在全看老天的意思了。
我到達酒店後,自然沒有在這邊停留,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就想走,可誰知道,剛把行李箱從房間內拉出來時,門口竟然站了一個不速之客,這個人竟然是姚耀清的妻子,陸曼貞,嚴格來說,也就是於正和的情婦。
我沒想到她竟然會主動找上門來,這倒是讓我著實驚訝了一下。
這反而讓我覺得有些尷尬了,看著她,不過我還是笑著和她打了一聲招呼,我笑著說:“姚夫人,您好。”我想了想,又問:“您是找我什麼事嗎?”
她看我的眼神有點閃躲,閃躲之下卻帶著哀求說:“我能進你房間和你聊聊嗎?”
我看了一眼手上的行李,示意她我現在要出門,她扣緊著拳頭,很是緊張的說:“我就和你說一會兒話,很快的,覺不耽誤你什麼。”
見她這樣,我隻是看了她良久,看了一眼時間,還有三十分鍾,和她聊一會兒,應該可以趕得上飛機,我便點了點頭說:“行吧,那您請進吧。”
我轉身拉著行李箱往裏走,陸曼貞見我答應了,她著著實實鬆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跟在我身後,她有些拘謹,跟著我進來後,我便把她請到沙發上坐著,然後去給她倒了一杯水。
出來後,我坐在了她對麵,我水杯遞給了她,她接過後,便小聲說了一聲謝謝。
可是他並沒有喝,而是不斷捏緊著我給她的那隻水杯,手指幾乎在發白。
我也沒有和她繞,而是直接開門見山的笑著說:“您不用緊張,我們都是自家人,就輕鬆相處挺好的,沒必要這麼害怕。”
她聽到我這句話,精神似乎緊繃到了一個極限了,手上的杯子忽然掉到了地下,她整個人便朝撲了過來,她抓住我的雙手,跪在我麵前哭著說:“易小姐,你就放過我吧,我求你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和你爸爸已經徹底沒有了任何關係,我真的求你了,我們當時真的隻是因為一時糊塗啊!現在我以機構知錯了,你能不能就給我這一次機會,我不想失去我的丈夫,不想失去我的家庭,我現在已經不年輕了,所以這些東西我是真的丟不起啊!”
她哭得很是傷心,甚至是在苦苦哀求,她確實是保養得意,就算是快接近五十了,臉上的皮膚也是光滑一片,大眼睛,小嘴巴,小巧的鼻子,濃密的黑發,白瓷的肌膚。
從這些地方就可以看出來,她年輕時候,必定是個美人無疑,美人哭起來,梨花帶雨,連同為女人的自己都要憐惜三分。
她在我身下哭得這麼慘,我隻能歎一口氣:“姚太太,您先起來再說。”
她不肯,還是在哭,還是在哀求,眼裏滿是恐慌與絕望,仿佛我就是洪水猛獸,可以把她推入萬劫不複之人一般。
我說:“您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我這句話讓他動作一頓,她立馬抬起臉看向我,我有些哭笑不得的問:“您以為我這次來A市是因為您和我爸爸之間的事情?”
她愣了好幾秒,才淚眼模糊的問:“難道不是嗎?”
我笑著說:“當然不是,你先別這樣,起來再說。”
我說完便把她地下給扶了起來,我說:“這種事情您完全不用害怕什麼,您和我爸爸之間的事情確實我清楚,可是就像您說的那樣,這麼多年過去了,您和我爸爸也早就斷了,而且我媽媽也是小的,大房那邊沒有說什麼,我更加沒有資格到現在來說什麼,我和我爸爸現在的關係很好,我相信您也是清楚的,所以您現在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
我如此說,可她還是有些不相信,她不解的問:“那你現在是來幹什麼的?我剛才給了你爸爸電話,他說,他並不知道你來了這邊。”
我聽到這裏,有些訝異的問:“您聯係我爸爸了?”
她怕我誤會什麼,立馬解釋說:“我就剛才給了他一個電話,我怕你是來找我先生的……”
她說到後麵聲音完全若了下來,果然就在她這句話剛落音,我手機便響了,我看了一眼來電提醒,是於正和打過來的,我看向陸曼貞,她麵對我的眼神有些害怕的縮了縮。
我沒有說話,拿著手機起身後,便去了陽台接聽於正和的電話,果然,剛摁了接聽鍵,於正和便在電話內沉著聲音問:“你現在在哪裏!”
既然陸曼貞已經告訴了他我的所在地,我也沒有必要隱瞞,我說:“我在A市。”
他說:“巧了,我也在,我們見一麵。”
我解釋說:“爸爸,你別誤會,我來A市是為了找黎國平。”
他並不和我多說什麼,隻是在電話內說:“告訴我你現在的地址。”
我說:“陸曼貞在我這裏,我在卡賓酒店這邊。”
他說:“我們正好也許久沒碰過麵了,我來和你聊聊。”
緊接著,於正和便把電話給掛斷了。
我看了一眼手機,從陽台離開,走到大廳時,陸曼貞依舊坐在那裏,我們誰都沒有說話,她似乎也感覺到了我情緒上的變化,隻是害怕著一張臉,縮在沙發那一動也不動。
差不都十幾分鍾,門外的門鈴便響了,我知道是誰過來了,便起身走到門口去開門,可才把門開了一絲縫隙,於正和便從外麵衝了進來,他進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狠狠給了我一巴掌,滿臉怒火的罵了一句:“你這個臭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