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 155.自殺(1 / 3)

水溫好像有點冷,我又把腳收了回來,真正踏出這一步,其實是無比難的,這麼冷的水會很難受吧,我又坐在那裏發了一下呆。

天越來越黑,也越來越沉了,似乎是有下雨的跡象,我看了一眼東邊的天,深吸了一口氣,再次嚐試著把腿深入了這潭水裏麵,刺骨的寒冷從腳背一點一點沒入,浸入我血液裏。

我不斷呼吸著,告訴自己不怕的,以後隻會更痛苦,現在有什麼好怕的,當那些水沒過小腿,沒過我膝蓋時,逐漸沒過我大腿根部時,我全身上下都在顫抖,對深水裏的恐懼又多了一分,我握緊拳頭,僵硬著身體繼續一點一點往前走時,身後突然傳來人的一聲尖叫,等我錯愕回頭時,漆黑的天完全看不到岸上有什麼,知道有人在說話,緊接著水裏麵傳來一聲噗通聲。

我身後一陣嘩啦啦的水聲,緊接著有一雙給鉗住了我,我剛想掙紮,還沒明白過來又是幾雙手一起將我鉗住,然後我身體就被他們硬生生拖了上去。

無數支手電筒照射在了我身上,我根本看不清楚誰是誰,水裏的那一番掙紮讓我已經沒有了一點力氣,我隻能躺在石塊上喘著氣,用手擋住那些手電筒。

那些人說的都是本地話,但是我隱約知道了他們的來曆,似乎是這片區域的保安,沒多久他們將手電筒熄掉後,留了一盞在那兒,這個時候有個稍微年輕的保安湊近我,用普通話問我:“你叫什麼名字?”

我沒有說話,隻是抱緊濕漉漉的自己,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讓我無比的惶恐,那些人見我不說話,似乎也沒有力氣行走,幾個人便在商量著什麼,在他們商量沒有人注意我的時候,我從地下一衝而起,可還沒來得及逃走,他們便一把又鉗住了我。

我全身都是水,身體無比的笨重,被他們拿住後根本就動彈不了,隻能任由他們鉗著,我在那狼狽的喘著氣。

之後他們把我帶去了這裏的旅遊景點的保安亭,他們把我放在保安亭裏麵坐下後,所有人都在喘著氣,又是用鄉音在交流著,大約是在問著,我是誰,我為什麼這麼晚還停留在那一塊地方,又為什麼要自殺的一些話。

我沒想到今天會這麼倒黴,連想安靜死都不行,幾個大男人覺得和我不好溝通,不好聊,便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了一個帶著孩子的女人,坐在了我麵前,她用普通話問我:“你叫什麼名字?”

我說:“我姓易。”

她又問:“你的家人呢?”

他們是一定要問清楚,才會讓我走的,我知道,我又說:“我沒有家人,我是個孤兒。”

那女人有些不相信的看向我問:“真的?”

我說:“嗯。”

她見我死路清晰,條理清晰不像是一個精神失常的人呢,她又問:“那你為什麼大晚上還待在那裏,你不知道那水很深嗎?你想自殺是嗎?”

如果我承認我想自殺,他們更加一時半會不會讓我走,我立馬否認說:“不是,我有個很重要的東西掉在裏麵了,我想去找。”

那女人又問:“是什麼東西?”

我說:“結婚戒指。”

那女人看到我手上戴著的一枚戒指問:“不是在這裏嗎?”

我腦袋一時沒轉過彎,誰知道說錯了話,我沉默了一會兒,進行補救說:“這不是訂婚戒指,還有個結婚戒指。”

那女人卻不再理會我,而是轉而說:“我們現在必須聯係到你的家人,才能夠放你走。”

我冷冷看了她一眼問:“憑什麼?我一沒犯法,二沒偷竊,三沒破壞這裏什麼東西,要走是我的自由,你們沒有權利來對我進行約束。”

她說:“我們知道,我們確實沒有什麼權利對於你進行人身約束,可今天你在我們景區進行自殺,我們就有權利來約束你,畢竟這種事情發生在我們景區,對我們聲譽會有所影響,而且,作為人道主義,在救人一命上,我們更加有責任。”

那女人雖然帶著孩子,不過應該是個警察,她說話很有條理。

接著她又問:“你的全名是什麼。”

我說:“這個我沒道理要告訴你們。”

那女人說:“你真不說?”

我說:“我並不認識你們,我為什麼要說?”

那女人便說:“那對不起了,我們隻能搜身了。”

她說完,便讓後麵站著的幾個人,一起上來給摁住我,緊接著那女人便在我身上的口袋內搜著,我想掙紮,可奈何力氣實在是太弱了,我抬不起一點力氣,又被人他們給摁住,更加沒有什麼反抗的機會,那個女人輕而易舉從我口袋內搜出了我的身份證,她拿到後,那些人便迅速放開了我,我剛想伸出手去奪,那女人立馬起身。

她看了一眼我的身份證,又看了我一眼,似乎是進行對比,覺得對得上後,她說:“你姓於是嗎?於小樊。”

我沒有說話,她覺得沒錯後,便對身邊的一個男人說:“你去警察局那邊查查,看看她是哪裏人,家裏住什麼地方,家裏人的聯係地址是什麼。”

那男人應該是他丈夫,也是這裏的警察,他沒說話,拿著我身份證便走了。

這個時候我才有些急了,我應該怎麼辦,怎麼辦,他們現在去查的話,肯定是先聯係於家,如果先聯係於家可能會好點,我可以讓於曼婷別告訴易晉,而且於曼婷也不可能告訴易晉,倒時候要想離開,那就容易多了,我不想見他,一分一秒都不想見他。

那女人的丈夫去警察局查後,查了一個多小時才趕了過來,此時已經十點了,我全身都是濕,那冰冷的冷水打在我身上,刺骨的冷。

他丈夫把從警察局那邊查到的資料,全都遞給了她妻子,她妻子接過後,什麼都沒說,直接拿起了電話播了一通電話過去,我不知道她播的是誰的,但我估計是於家的。

電話響了很多,緊接著那端便被人接聽了,那女人開的是擴音,那裏麵傳來的,是於家仆人的聲音,於家仆人問了一句:“請問是哪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