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個金發碧眼女人和我筆畫了什麼,但是我聽不懂,正當我茫然的看著他時,有人從門外走了進來,走進來的人竟然是安妮。
我立馬驚訝看向她,這個時候也才想到,那天晚上她是跟我一起走的。
她手上拿著一套新的衣服朝我走了過來,笑著說:“易小姐,您醒了。”
我笑著說:“易晉呢?”
安妮把衣服放在我麵前後,便說:“易先生在外麵有點事情,我帶您去見他。”
我鬆了一口氣,原來我們真的到了國外,我便老老實實的讓安妮幫助我穿衣服,等我穿好後,安妮扶著我上了輪椅帶著我去了外麵,這裏的走廊很長,看裝潢的風格便清楚,這是一棟古堡,我看著這新奇的一切。
安妮把我推到一處客廳門口時,我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客廳中央的易晉,可是客廳內的人,不隻是他,還有另外一些人,我都不太認識,安妮把我推了過去,喚了一句:“易先生。”時。
正在和人聊天的易晉回頭朝我看了過來,他帶著笑意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時,不知道為什麼我竟然有點兒不自然,本來以為自己會撲到他懷裏大哭一場的,可那樣的行為對於我來說太丟人了,所以我幹脆機智的冷哼了一聲,將臉別向了一旁。
易晉笑了兩聲,從安妮手上接過我後,便把我拉到了幾個外國男人麵前介紹說:“這是卡森,和休斯頓,兩位是醫生,給你治療腿的。”
那兩個外國醫生便主動朝我打著招呼,用蹩腳的中文和我說:“易小姐,您嚎……”並主動伸出手和我握手。”
我還在發愣當中,望著那兩個外國人。
易晉輕輕推了一下腦袋,示意我打招呼。
我這才反應過來,機械似的朝他們伸手說:“你們好。”
那兩人的中文明顯也不行,大約隻會那一兩句打招呼的中文,之後便是易晉在和他們交談,交談了好一會兒,我坐在一旁跟聽天書一樣,甚至有些困的時候,那兩個外國人走了上來,竟然替我檢查著我的腿,和身體。
我坐在那裏一動也不敢動,任由他們擺弄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易晉似乎問了那兩個醫生我的情況。
那兩個醫生表情不是特別好,可似乎也沒有把情況說的太重,因為易晉的表情不算太難看。
他和那兩個醫生對了幾句話後,那兩個醫生突然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然後由著大廳內兩個外國傭人送著離開。
剩下我和易晉後,他握住我手問:“想正常走路嗎?”
我下意識回了一句:“當然,難道還像個瘸子一樣永遠坐在輪椅上嗎?”
他聽了,暫時性沒有說話,而是過了一會說:“從明天起,這兩個醫生負責治療你,治療期大約是兩個月,兩個月後你就能下輪椅走路,包括你的記憶也會恢複。”
我說:“也就是全都會好嗎?”
易晉說:“對。”
聽到這個消息,我自然是開心的,誰不想恢複正常。
可是易晉似乎卻並不開心,眼眸裏好像藏著一絲似有若無的憂傷。
我起初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仔細打量著他後,小心翼翼問:“你……不開心嗎?”
他立馬笑著否認說:“沒有。”
我說:“真的?”
他說:“真的。”
我哦了一聲後,氣氛突然就這樣安靜了下來,盡管有仆人在大廳內走動,可我跟易晉之間突然像是沒話說了一般,他還在看著我,仍舊是那種似憂傷,又不是的眼神。
一時間,我竟然有些手足無措。
我趕忙找著話題說:“易晉,等我好了,你就帶我去旅遊好不好?那時候我可以走了,再也不用人推了,我就不會再是一個麻煩,我跟著你,你帶著我,我們去有山有水的地方住著。”
他想都沒想,便回了我一個好字。
可我有點不開心,覺得他這是在敷衍我,我剛想說什麼的時候,易晉忽然伸出手一把抱住了我。
我身體瞬間就僵硬了,他把我抱得非常用力,那力道竟然我有些疼,骨骼都疼,他也沒有說話,隻是抱著我,大廳內這個時候連傭人都很少走動了。
被他抱在懷裏的我,竟然都不知道自己該用怎樣的反應回應著他,我想回抱著他,可是持在半空後,我又落了下去,反反複複好幾次後,我還沒拿定注意要不要抱有點難過他,可他卻已經放開了我。
緊接著他手撫摸在了我臉,他目光也平靜的落在了我臉上,他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他說:“其實我更希望你停留在現在,因為現在的你和以前相比更快樂,小樊,我是多麼希望你能夠快樂,可是和你的生命相比,我卻更希望你活著,就算以前的事情讓你很難過很難過,但我相信你已經有了足夠的心理準備。”
我有些我沒聽懂,易晉撫摸了兩下我的臉說:“從始至終,我都希望你清楚的明白一件事情,我對你的感情。”
我有點慌張了,我故作不耐煩說:“哎呀,你幹嘛突然對我說這些,我太餓了,我想吃飯,我不要跟你說話。”
我把他手從我臉上拿了下來,然後慌張的喊著安妮,安妮,我要吃飯。
我推著輪椅轉身就走,我真是怕死了這個話題,我一點也不想和他談論這個話題。
對於我的逃避,坐在沙發上看著我的易晉,也隻是略為失落笑了笑,便沒再說話。
這個話題就像是我們之間的禁忌,一踏足,那麼橫在上頭的警示燈,一定會亮起紅燈,不是我不想明白,而是我不敢。
我天生懦弱就膽小,不適合做太驚天動地的事情。
在這種事情麵前,我注定像個膽小鬼,永遠縮在自己的殼裏,永遠都無法探出頭來。
晚上的時候,我也有點躲易晉,深怕他又再次提這個話題,可好在他又像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般,照常和我說著話,我也稍微鬆了一口氣。
到安妮扶著我去房間睡覺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一個問題,我說:“安妮,以前的我……到底是什麼樣的?”
安妮說她待在我身邊的時間並不長,所以也不是太清楚。
我聽了,便哦了一聲。
這個時候,安妮已經把我推到了浴室,她替我梳理著頭發,我看向鏡子內的自己,突然發現,其實這樣的自己也沒有多麼的讓人難以接受,三十歲確實不能和十八歲相比,衰老談不上,隻能說比十八歲的自己更成熟了,看上去也比實際年齡少了很多歲。
我手指下意識落在眉間,在心裏想,為什麼還很年輕,可她眉間卻總是鎖著一團愁雲呢。
以前的她,過得並不快樂嗎?
想到這裏,我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情,我問安妮:“對了,易晉說明天就要帶我去治療對嗎?”
安妮替我將頭發梳理好後,便替我換著睡衣說:“對啊,明天就正式治療。”
不知道為什麼我會有點緊張,我憂心忡忡的問:“會治得好嗎?會不會像那天那個女人一樣,吐好大一口鮮血。”我問出了一個我最擔心的問題,我說:“會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