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石傑端著喝的過來了,譚菀立馬轉移了話題,從石傑手上接過了飲料,遞到我手上說:“紅茶,好茶,我媽都舍不得喝,要不是我出了這差事,估計老太太還得藏著收著呢,你趕緊喝,看看味道怎麼樣,好喝,我送你幾包。”
譚菀不是一個喜歡說多話的人,所以我也沒有再說什麼,端著手上的杯子喝了一口茶,才喝一口,譚菀打量了我幾眼,見我瘦得不成樣子,便問:“我聽石傑說,好像你身體也很不舒服,現在好的怎麼樣了?”
我說:“都好的差不多了。”
我立馬轉移話題,又問:“你什麼時候醒的?”
她哈哈笑了兩聲說:“就在兩個月前,哎,你還別說,我醒來的可玄幻了,所有人都以為我鐵定得這麼睡下去的時候,你知道嗎?有一天我媽來醫院,弄了一些銀針來紮我,倒是把我給紮醒,你也知道,我媽這老太太,就愛搞些針灸的玩意,以前一直覺得她也隻是小打小鬧的玩一玩。”譚菀一拍大腿,嘿了一聲,手舞足蹈的說:“沒想到老太太還真是有幾把絕活,把我給紮醒了,可我告訴你,不是她紮的多有技術,我就純粹認為自己是疼醒的,那老太太現在可牛氣了,竟然被家裏那幫子的親戚慫恿著,讓她去開個針灸堂,你說搞笑不搞笑,就她那半吊子,禍害我就行了,竟然還要跑去禍害別人!”
譚菀還是和以前一樣愛說,說起來根本停不下嘴,不過在她繪聲繪色說著的時候,我發現她和石傑的手上,帶著一模一樣款式的戒指。
正當她說個不停時,石傑反手往她嘴裏塞了一顆提子說:“你歇會,說個沒停了。”
被塞了提子的譚菀,瞪了一眼石傑說:“你管我,我開心。”便打發石傑去陽台把她衣服收收,說曬久了,衣服會舊。
石傑看了我一眼,倒是老老實實去了,石傑至今對我的態度也不冷不淡。
他去了陽台手東西後,譚菀神秘兮兮挨在我耳邊小聲說了句:“小樊,我快要結婚啦。”
緊接著她把帶著戒指的手抬到我麵前,朝我晃著,眼睛裏滿滿都是幸福。
我沒有一點驚訝,笑著問她:“和石傑?”
譚菀沒想到我一說便中,便驚訝的問:“你怎麼知道的?”
我指了指陽台上的石傑。
譚菀也絲毫不掩飾,她歎了一口氣說:“哎呀,人到中年倒是把一些事情想清楚了,愛情有時候是個奢飾品,還不如珍惜眼前人實在。”
奢飾品她指的是易晉,眼前人是石傑。
譚菀對易晉的感情,其實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我隻是問了她一句:“你都放下了?”
譚菀盤腿坐在床上喝了一口茶,她很肯定的嗯了一聲。
我說:“是不是你出事的這件事情……”
我話還沒說完,譚菀便連連揮手說:“不是不是,你們都想到哪裏去了,是不是連你也認為是易晉故意讓我去送死的?”
我愣了幾秒,反問了一句:“難道……不是嗎?”
譚菀竟然有些生氣說:“小樊,你要我怎麼說你?其實你和石傑都誤會了,那個時間我替你去找黎落的時候,易晉就提前給過我電話通知,讓我不要過去,可是吧,我這個人太不信邪了,當時已經走到那裏,離黎落隻是幾步之遙了,我不甘心,所以偏要過去看看才肯走,可誰知道一去就出了這樣的事情。”
對於譚菀的話,我立馬皺眉問:“他有給過你電話?”
譚菀無比肯定的說:“對啊!”
我說:“可他為什麼卻沒告訴我?”
我這句話剛落音,譚菀便定定的看著我,她說:“小樊,你真的有了解過易晉對你的感情嗎?”
她說:“在你眼裏,易晉一直是曾經那個強奸過你的強奸犯,是嗎?”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提起這件事情,我有點不自然了,我剛想否認什麼。
譚菀直接打斷我的話說:“你們之間的感情怎麼樣,我一直都不敢去亂評斷,可是小樊,我隻對你說我看到的一切,當時我出事前,易晉確實提前給我打了一通電話,這件事情是千真萬確的,他之所以沒有和你說這件事情,是因為當時所有事情全部成了定局,易晉非常了解你的個性,如果你知道我是因為你而出的事情,你絕對不會原諒自己,而且好像那時候你身體還不是怎麼好,所以他讓所有人都誤以為,他是故意讓我去送死的,其實並不是,我們同學這麼多年,又是這麼多年的朋友,他怎麼可能那麼喪心病狂,他之所以沒有說出來這點,為的不過是為了讓你少些自責,自己把所有事情抗在了身上,對於你,他一直都是這樣。”
譚菀看著我說:“這就是他愛你的方式,點點滴滴,體貼入微,從來都不張揚,你還記得你父母去世的那端時間嗎?他看上去很理智,很無情,甚至沒有流過一滴眼淚,可是你可能不清楚,我在得知這件事情後,第一時間給了易晉一通電話,我在電話內清楚聽見了他沙啞的聲音,那是他的哭聲,他一直都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連傷心都不會太張揚,他隻是沙啞著聲音,對我說了一句話,那句話,就是還好樊樊沒事。小樊,你看似了解易晉,其實你並不曾真正了解,你始終都被以前的噩夢所籠罩,當然,這也是易晉他活該。”
這個時候,石傑從外麵已經把衣服收了進來,而譚菀的話點到即止,她拍了拍我的手,便沒有在多說什麼。
剩我坐在那裏,有點不知所措。
我不知道是怎麼從譚菀那裏出來的,到達酒店內後,我坐在沙發上,望著黑屏的電視機陷入了沉思,之後,我又疲憊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用手機給了安妮打了一通電話,這是我從國外偷偷回來後,給她的第一通電話。
她在接到我電話後,在電話那端幾乎是尖叫著問我在哪裏。
對於安妮的激動,我隻是有氣無力的對她說:“我現在在國內,很安全,不會有什麼事情,你放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