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菀和石傑的婚禮終於到了,她們的婚禮辦的並不大,隻是請了雙方的親朋好友一起來吃了個飯,雖然來的人並不多,場麵小,可該準備的東西是一樣都沒漏。
當石傑挽著盛裝的譚菀從門外走進來時,有一瞬間,我感覺她臉上揚起的笑有些恍眼。
都說女人一生中,最漂亮的時候就是婚紗在身,今天一看,果然如此,因為印像中的譚菀,五官並不是很精致很完美,可今天的她卻刺眼的讓人有些淚目。
她依舊還是當年那個有些爽朗笑容的菀姐姐,我全程都安靜的坐在那裏,看著她幸福的笑,幸福的哭,幸福的鬧。
難免會在心裏想,真好,她終於放下了,沒有再執著那些不可能的事情,也終於有了屬於自己的歸屬。
這麼善良豁達的她,本來就應該被老天眷顧著,就算是偏愛,也是她該得。
不知道為什麼此時我竟然還有些羨慕著她了,羨慕著站在她身邊的石傑,還有這婚禮上的一切歡聲笑語。
正當我的目光追隨著譚菀而旋轉時,我放在包內的電話,又傳來了震動。
我把手機從包內迅速拿了出來,看了一眼來電提醒,便看了一眼周圍,對身邊的人說了一句不好意思,便立馬從椅子上起身,朝著宴席的大廳走去,到達大廳外後,我立馬摁了接聽鍵,曲警官的電話便打了過來,他一開口便問我,這幾天那通電話是否有給我打電話。
我說:“沒有。”
曲警官似乎早就料到了會是這樣的結果,他安撫著我說:“先別急,我們這邊,也開始在一層一層對他進行秘密搜索了,我們現在已經初步定位到了他目前大概得位置,還需要詳細搜查,而且從我們搜查他這幾天,卻隻定位到他大概得位置這點來說,他是一個非常謹慎小心的人,假如他給了你電話和你聯係,所以你一定不能讓他看出來,你聯合了警察,最好是能夠讓他和你保持長久的聯係,好方便我們行動部署,一舉拿下。”
對於曲警官的話,我雖然口頭上答應著,可我心裏其實是不抱什麼希望的,如果他真會打,就不會隔這麼久還不打了,不過好在已經定位到了大概得位置,這已經算是一個好消息。
那曲警官又吩咐了我幾句,幾句過後,我悶便掛斷了電話,之後我若無其事回到了宴席上,雖然臉上看上去沒有什麼異樣,可隻有我自己清楚,我根本就沒有在聽她們說什麼。
一句話都沒聽清楚。
之後便是譚菀跟石傑的婚禮結束,結束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石傑被親戚朋友灌了一肚子的酒,饒是身為律師的他,見慣了應酬,也被灌得不省人事。
譚菀是滿臉的心疼,和我打了一聲招呼後,便立馬和親戚朋友們,扶著石傑回了家。
剩下一些還沒走的賓客,陸陸續續站在那閑聊了一會兒,也相繼逐漸離去。
他們離去後,便剩我一個人站在了那裏。
正好是細雨蒙蒙的天氣,我抬頭看了一眼天,這一刻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會無比的想易晉,我看了一眼手機,可易晉還是沒有給我電話,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竟然會有想哭的情緒,在這樣喜慶令人高興的日子裏。
這樣的情緒一冒出來,我便立馬給壓了下去,我緊了緊身上的衣服,便攔了一輛車,最後一個從酒店離開了。
今天是石傑和譚菀的新婚之夜,我自然不能跑去他們家當電燈泡,所以直接讓車子停在了一家酒店門口,便暫時在這裏住了一天。
這一天裏我什麼都沒幹,就是望著手機發呆,人一直望著手機坐到深夜後,不知道何時,你竟然睡了過去。
睡到兩點的時候,我被手機的震動聲給吵醒,我迷迷糊糊伸出手去摸,摸了好久,從被子下把手機給摸了出來後,我沒有看來電提醒,直接摁了接聽鍵,放在耳邊時。
我剛想喂,可是喂字還沒從口中說出,我所有的睡意在一刻猛然清醒了。
我在漆黑的夜裏,猛然睜開了眼睛,看了一眼發著幽光的手機,上麵的電話號碼,是之前的那通陌生號碼。
我看了良久,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可是並不是,屏幕上正無比清晰的顯示這通號碼正和我的手機處於通話中。
可是那邊卻是無盡的沉默。
我立馬把手機放在了耳邊,幾乎克製住自己激動的情緒,用盡量平靜的聲音說出了一個:“喂。”字。
那邊還是沉默著沒有人回答,我沒有急,而是用無比冷靜的聲音說了一句:“你不說話,那我就掛了。”
我剛把大拇指緩慢移到掛斷鍵上麵時,在我即將摁掛斷的那幾秒,電話那端傳來了一個男人沙啞的聲音,他說:“小樊,是我……”
這個聲音真的是江華的。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樣的心情,握著手機趴在那許久都沒有動,黑夜的冷風還有暴雨,在外麵猛烈的刮著下著,格外的滲人。
我嘶啞著聲音問:“你給我打電話幹什麼,有什麼事情嗎?這大半夜的?”
對於我這句話,江華並不說話。
他不說話,我沉默了一會兒,又問:“赫敏呢?赫敏現在在哪裏,你大半夜給我打電話,就不怕赫敏生氣嗎?而且我們之間根本沒有任何好說,江華,既然你沒事,我就把電話掛了。”
當我的手第二次再次挪到那鍵盤上時,江華在電話那端說:“小樊,我們見個麵。”
是他主動和我提出來的,我有些措手不及,甚至不知道該怎樣反應,因為這是我的最終的目標,把江華給引出來,我本來這幾天還在絞盡腦汁的想,該用怎樣的方法把江華給引出來,他竟然就主動給了我電話,主動約我見麵,不費吹灰之力。
這是個陷阱,還是他真的認為我不會傷害他。
我長久的沉默,讓電話那端的江華又再一次問了一句:“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