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 196.癡狂(3 / 3)

陳溯在聽到傅姿雅這句傷人的話後,便站在那靜默著不說話,他垂眸那一瞬間,我看到他眼裏一滴破碎的液體。

陳溯不在上前。

傅姿雅對易晉說:“我知道在你眼裏,你妹妹的命,對與你來說是最重要的,任何事情都比不上,可是jean,你有沒有想過,她也許並不愛你呢?如果她愛你,為什麼對於你的事情永遠都是無動於衷,就像當初我告訴他,我和你之間的關係一樣,雖然那時候我還不知道她是你妹妹,可我能夠清晰的感覺到,他對於我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沒有絲毫的厭惡,和吃醋,甚至是情緒波動,我甚至從她身上感覺不到,她對你是存在感情的,她就隻是單純的把你當哥哥一樣對待和依賴,你對什麼事情都清醒,為什麼唯獨在這件事情上你比我還看不透是怎麼——”

傅姿雅最後一句話還沒說話,房間內便傳來:“啪!”的一聲破碎聲傳了過來。

傅姿雅的聲音就像被人摁了暫停鍵,戛然而止的留聲機,不上不下的在房間內回旋著。

桌上破碎了一地的東西,是易晉手上握著的那隻茶杯的屍體,那茶杯輕薄如蟬的羽翼,可就這樣被易晉捏碎在手心,他手心內有血順著手指的縫隙流了下來,一滴一滴滴在桌,他緊抿著唇,麵色鐵青。

傅姿雅被這樣的易晉給嚇到了,她錯愕的看著他,下意識往後退了好幾步。

易晉卻像個沒事人一般,把紮在手心的碎片一塊一塊取了出來,然後用紙巾把桌上那些混合著血的碎片推入了垃圾桶內後,他用白色紙巾包住依舊流著血的手說:“這種話我不想聽任何人說第二次,你記住,我幫你是情分,是你父親的情分,你現在應該做的事情,是好好學著管理公司,而不是來管我的家事。”

傅姿雅還想說什麼,陳溯立馬攔在了她麵前說:“走吧,我送你回去。”

傅姿雅掙紮了兩下,她掙紮不開陳溯,可又不敢再說話,最後隻能任由著陳溯拉著她從書房內離開。

在他們快要到書房門口時,我早就提前離開了,立馬閃去了另外一邊躲著。

陳溯把傅姿雅拉著出了門,剛出了大廳門,傅姿雅便大哭了出來,她哭著推著陳溯說:“你為什麼要攔著我!你是我爸爸的人,你應該聽我的話才對!而且,我話根本就沒有說錯,易小樊根本就不愛她!她隻是單純的把他當做親人一樣依賴,他們之間根本就沒有愛情存在,為什麼這麼簡單的道理,我都懂,他卻不懂了呢?!”

傅姿雅把陳溯推得搖搖欲墜,可陳溯隻是站在那裏,並不說話,他被推的後腿了好幾步,好不容易穩住身體後,傅姿雅見陳溯一直都不吭聲不說話,更加來氣了,越發用力的捶著他問:“你為什麼不說話?!難道我剛才說的話不對嗎?!”

又再次後退了好幾步的陳溯開口了,他說:“我不知道你有沒有錯,但我隻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你錯了。”

本來在咄咄逼人的傅姿雅聽到陳溯這句話,當即便停止了眼淚,目光盯著他。

一直低著頭的陳溯,此時也終於緩緩抬眸看向了她,他眼睛裏的情緒沉得厲害,甚至還帶了一絲冷笑,他說:“就像易總說的,他幫你是情分,你真拿自己是他妻子了?你認為易小樊愛不愛易總真有那麼重要嗎?你以為易總不清楚這點嗎?你真以為隻有你自己看透了這一切嗎?”

陳溯冷笑了一聲說:“有些事情,所有人都是看破不說破,而且這種事情隻要單方麵有人付出就行,易總愛她就夠,你操這些心,隻不過是讓自己看上去又庸俗又憤世嫉俗。”

陳溯的話,可以說得上是有點惡毒,他應該從來沒用這樣的方式跟傅姿雅說過話,所以傅姿雅一臉難以置信的瞪著他問:“你剛才在說什麼?”

她拽著他衣袖說:“有本事你再給我說一遍!”

一向對傅姿雅百依百順的陳溯,這一次卻並沒有閃躲,他目光依舊直視著她說:“再說一次又如何,你不覺得一直都是你在自欺欺人嗎?你覺得你今天說這些有意思嗎?說了這些,你就覺得易總會放棄易小樊,喜歡上你,然後和你在一起嗎?因為你足夠愛他,你的愛意足夠感動他?”

陳溯一步一步朝傅姿雅靠近,而傅姿雅緩緩往後退著,她似乎有些不認識麵前這個語言惡毒的陳溯了,這讓她覺得有些恐懼。

陳溯一直把她逼到一個再無可退的角落,他低聲說:“我告訴你,你現在就像是一個跳梁的小醜,惹人嫌惡你知道嗎?我跟在他身邊這麼久,非常清楚他對你的想法,當初他接手寶蓮,接手你,不過是因為你父親的情分在,加之對你有幾分可憐,現在他對你,除了不耐煩就隻剩下厭惡,我勸你還是自己清醒清醒,別再把自己得像隻蒼蠅那樣讓人覺得惡心,到時候可能連我都救不了你,也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陳溯說完這些話,他便緩緩從傅姿雅麵前後退了出來,他也沒有說太多,看了一眼她因為受刺激而蒼白的臉色,再次冷笑了一聲,轉身便朝正好開了電梯走了去。

剩下傅姿雅臉色蒼白的站在那裏,好半晌都沒有反應。

電梯下去後,陳溯也消失,傅姿雅動了動僵硬的身體,本來她看上去還很正常的,可就在她即將去按電梯摁鍵時,眼尾便滑落一大串眼淚。

她慌張的想去擦,可是她的動作根本快不過眼淚,那些眼淚就像斷線的珠子,接二連三落在地下,就像她那顆破碎的心一般,無處可拾。

是啊,她怎麼會不明白,隻是她不願意相信罷了,她不願意相信,這個世界上竟然有人可以如此愛一個人,不去計較得失,不去計較對方愛他與否。

她不肯去承認,我心目中所向披靡,無所不能的jean,竟然會如此癡狂的愛一個人,而那個人為什麼卻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