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不在焉搖搖頭,“沒事兒,心情不好而已。你看那個女生多漂亮。”
簡單的八卦引擎嗡嗡地轉,“我知道她我知道她,她叫淩翔茜,咱們新任校花!”
“這才開學一個多月,校花就選出來了?投票的時候問我的意見了嗎?”
簡單大叫:“那個……你想選誰?”
我思前想後,繼續縮脖子倚在牆上,“……還是投給她吧。”
“我聽說,她家特別有錢,老爸老媽都是當官的,要不就是什麼書香門第的世家,反正你看她的氣質和穿戴就能看出來。”
的確,粉嫩清秀,帶點嬰兒肥,格外像是走純正富養路線的公主。
“而且很漂亮,成績特別好,文理科都很牛,當年在師大附中就很出名,好像人也很隨和親切,總之很完美。”
簡單長歎一口氣,“你說,人家在娘肚子裏麵是怎麼長的呀?”
我也長歎一口氣,“你說,人家的娘,長的是什麼肚子啊?”
No.53
回班的時候,餘淮正跟幾個男生侃NBA,我進門他都沒發現。
老大,剛才好歹我生氣也是跟你有點關係的,你能不能別這麼快置身事外啊?你應該露出一點點誠惶誠恐的表情,眼睛躲躲閃閃,陪著笑臉說,剛才我是開玩笑的,你沒事兒吧?大人不記小人過,我們和好吧。
我腦補了半天,隻能邁步進去。
那時候傷春悲秋的情緒泛濫到極致,曆史老師翻開課本開始緩慢地施展催眠術,我趴在桌子上,眼淚開始緩慢地滲出來。
有種自己一無是處的感覺,誰都不在乎我。屁都不是。
餘淮用胳膊肘碰了我好幾次,我沒搭理,假裝睡著了。
不過後來裝不下去了,因為鼻涕。
我很不好意思地把手伸進書桌裏麵胡亂地翻找麵巾紙,抬起頭,發現麵前桌子上就擺著幾張。
還有一張紙條。
“哈哈哈哈,裝睡——你吸鼻涕的聲音我都聽到啦,哭什麼:
P”
你大爺!
可是還是很沒有骨氣地把爪子朝著那幾張麵巾紙伸了過去。
擤完鼻涕,趴下接著睡。
可是眼淚流不出來了。我使了半天勁兒,就是流不出來,見了鬼了。
這個該死的餘淮。
No.54
後來還是慢慢睡著了。
醒過來的時候已經下課了,完成了催眠工作的曆史老師夾著包離開,餘淮也早就不在座位上了。不過麵前趴著一張紙條。
“我不認為我錯了,剛才蒼天在上我可沒惹你——不過我勉為其難道個歉,別哭啦”
重點是,他用紅筆給“蒼天在上”和“勉為其難”下麵畫了加粗橫線。
我橫看豎看,兩張紙條連在一起看,終於還是笑了。
這個家夥。
然而就在他走進門,我對他綻放了一臉赦免的微笑的時候,他瞄了我一眼,突然哈哈哈哈大笑起來,半個班級都回頭朝我們看。
然後我就看到簡單一口水噴出來,連韓敘都罕見地彎起了嘴角。
β屁顛屁顛地遞過來一麵鏡子。
我睡覺的時候趴在了中午用來包飯盒的廢報紙上麵,字跡清晰地印在了我的臉上,左右都有。
加粗黑體,一看就是頭版頭條的殘軀。
左臉,“育齡婦女”。
右臉,“滯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