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 賭注(2 / 3)

冬天的雪花飄著,掛在枯燥的樹枝上,冰冷刺骨。但冬天始終會過去,夏天總是會到來,溫暖總是會降臨。然而,有一種人那叫心死,那種刺痛的心就像裂開一個大洞,讓刺骨的風吹進了心裏,瑟瑟顫抖。

劉府在雲州城非常有名,隻要在大街上隨便一問就會有人知道他們的住址,就會帶著笑容好心的為他們指路。不僅是劉季寒待人不錯,更重要的是每到冬季也會響應政府的號召,給那些乞丐之類的貧困人員行善積德。一來二去,名聲自然好的沒話說,都說劉家大少年紀輕輕就有一顆菩薩心腸。殊不知這些都是楊韻最先開口的,她有時候出去看到一些老摳蹲在牆角,連吃的東西都沒有一口,就覺得可憐,便想到現代人最常用的這一招,不僅能救助別人,還能提高劉家的知名度,何樂而不為?

雖然說這樣功力了一點,但各自得到好處,皆大歡喜不是?最怕的是那些借著救助的名義搞其他名堂,偽君子的作為最讓人不恥。

一個女子走在街上,穿著厚厚的棉襖,頭發也因為寒風吹得有些散亂。然而她管不了這麼多,她現在唯一慶幸的是自己總算來到這裏,總算來到她找了許久的雲州。臉色泛著蒼白,褲腳已經濕透,身上掛著一個包裹,看樣子就知道是長途跋涉。街上的行人稀少,許多人都躲在自家的店麵裏烤著火,要麼就是直接關掉房門,等這場大雪一過再進行營業。

她拉住一個中年男人,問了一聲,“大哥,你可知道雲州劉家在什麼地方?就是有名的劉家。”

那個男人穿著厚厚的棉襖,聽到她這樣問,顯然不想多做停留,伸手指了指前麵的十字路口:“那條十字路口向左邊,走幾百步就能看到。”說完,不待她在繼續詢問,轉身就奔走了。

女子咬了咬牙,堅持著向前方走去,誰也沒有她這般的毅力。她正是金陵城江家的蔡玉,穿著破敗的衣服,冒著寒風來到雲州。與當日在店鋪裏刁鑽的模樣大相徑庭,誰也沒有想到她會冒著風雪來到雲州。她在金陵城等了十來天一直沒有江詢的消息,找誰也打聽不到,院子裏的有些女子見勢不妙,帶著家裏的財勢遁了。有一些人堅持了下去,然而卻沒有堅持到多長的時間,最後還是卷起家裏的錢財消失不見。

她除了冷笑,一切都視而不見,就連那位江夫人也淡淡的待在屋子裏,仿佛她相公的失蹤與她毫無關係。隻有她一個人,覺得不甘,於是將自己的全部家財拿出來去疏通關係,想要打聽關於他的下落,直到從別人的嘴裏聽到雲州劉家的事情,便單身前往。馬車走了一半就被雪掩埋,再也前進不了。她憑著心裏的那口氣,堅持不懈的走了幾天,終於來到了雲州。

順著那位男人的話,她轉過十字路口,走了一段路,終於看到劉府的大匾額。她高興的來到門前,使勁敲了敲房門,很快的一個小廝來到門前,看到她的模樣,不解的問道:“這位姑娘找誰呢?”

“我,我找劉家的主事,他在嗎?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向他打聽!”她除了這樣說,不知道怎麼解釋,她根本就不知道劉家的主事叫什麼名字,當時走的太過匆忙,根本忘了這一環節。

“你叫什麼名字?我得去通報一聲。”小廝說道。

“我叫蔡玉,是從金陵城來的,你們主事肯定不認識我,但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向他打聽,麻煩小哥兒好言幾句吧。”她見識過了大家族的人,都顯得心高氣傲,一般人根本就見不著。她現在擔心的就是這個,更加擔心找了這麼久連一點消息也沒有,那自己這樣做就顯得毫無意義,下的最後賭注也輸給了上天。

小廝點點頭,轉身回去了。她心裏一鬆,忽然就覺得冷了起來,那從四麵八方跑來的冷風就像一把刀,時刻在刮著她的血肉,讓她忍不住抱住自己,躲在一旁的屋簷下。她想到自己曾經流浪的日子,那個時候每天都過著有一頓沒下頓的日子,偶爾還會跑去偷別人家的饅頭。最後被人逮著,差點打死。幸好一個老婦人收留了她,覺得她可憐,給了她吃的,還把她打扮的似模似樣。可是好景不長,才享受了一天的溫暖,第二天就被當成丫環給賣了。就這樣賣來賣去,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侍奉了多少位主子,也不記得自己那顆心長在什麼地方。

直到被江詢納成小妾的那一刻,她覺得自己又有一個家了,心裏正高興的時候,卻發現他也跟以往的自己一樣,沒有長心。對女人更是如此,可以讓別人生死不能,可以折磨的死去活來。她除了冷冷的看著,什麼也做不了,也將最開始準備好的那份溫暖埋葬,做一個陰奉陽違的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