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季寒隻是望著她,淡淡的笑了笑,他能這樣說顯然是有很大的把握,說道:“我想做什麼你暫時不用知道,我現在最想知道的是你想做什麼?這麼遠跑來找江詢,我不信你真跟他郎情妾意深?不要說我沒有提醒你,在雲州,我想讓一個人輕而易舉的消失一點也不成問題,況且你現在隻是一個無名小卒罷了。”
蔡玉緊緊的盯著他,心裏也開始擔心起來,她相信他的話,江詢都能讓他無聲無息的抓住,而且金陵城的大官沒有一個找他的麻煩,他究竟有多大的權力能在這裏隻手遮天?她不敢想象,也聯想不到,這種無名的恐懼讓她開始退卻。
劉季寒看到她的眼神發生了變化,隨即說道:“我既然跟你說這些,無非是想要知道你現在究竟是想做什麼,如果你說出來,說不定我還會給你一條活路。畢竟我劉某也不是嗜殺之人,隻要你的理由夠充分,我是不會亂殺無辜的。”
蔡玉想了想,覺得說出來也沒有多大的影響,不就是讓別人知道自己那點可憐的小心思,又有什麼影響?她能生活到現在,就是懂得如何進退,該進時則進,該退時一定會退,不然怎麼會從一個小小的丫環爬到江家受歡迎的妾室?對於別人來說,這個身份很低,但對她來說卻不是,這也是一種身為主子的象征。
她看向劉季寒,慢慢的釋然,也不再像剛才那般擔憂,淡淡的說道:“我能這樣做無非是想要他對我有所改觀,我蔡玉能有今天這一步全是賭來的,這次我再賭一次又何妨?如果我能找到他,他總是會能看出我的心意,在那麼多女人中,我是對他最好的一個,難道他不知道回報麼?”她說到這裏,自嘲一笑:“就算他還是老樣子,那就別怪我也是心狠的人了,他對我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你喜歡他嗎?”忽然一個人問道,正是站在門口的楊韻,她正想來問問劉季寒中午要吃點什麼,她決定自己親自下廚。廚房裏可比外麵還要暖和。
蔡玉轉身看向她,見她穿著紫色的錦緞棉襖,頸部用鵝毛擋住,看起來就知道特別的暖和。還有雙手也帶著手套,更讓人羨慕無比。她聽到她這樣的問話,猶豫了半響,才默默的垂頭,道:“我不知道,我隻是覺得他與我很像,我們走在一起又有什麼問題?”
楊韻來到劉季寒的麵前,笑了笑道:“你不覺得這樣的賭注形同施舍嗎?如果他根本就不知悔改,那時候你所做的任何努力都白白廢掉,到時候難道你不心痛?”
“嗬,我現在又好到哪裏去?既然我把結局都想好了,早已做好了任何一種結果的準備。”蔡玉淡淡的說道,看到他們兩人站在一起越發的刺眼,覺得自己站在這裏根本顯得多餘。
楊韻看了一眼劉季寒,他淡淡的說道:“蔡夫人奔波了這麼久,不如先在我們院子裏住下。”
“你們什麼時候帶我去見他?”
“這件事我會考慮考慮,在這裏一切都要按照我的安排來。看你身上的衣服都已經濕透,我會吩咐人給你準備新的衣服,先住上幾天,我會盡快給你消息。”劉季寒淡淡的說道。
蔡玉隻好點了點頭,在這裏她知道一切隻能等待消息,要想按照自己的意願來做事是不可能的。
於是楊韻便吩咐下人去給她準備了一間房屋,也讓丫環去外麵買了一套適合她穿的衣物。書房裏就隻剩下他們兩個,她覺得今中午露一手這樣的想法隻能先收回,她現在擔心的就是劉季寒打算如何處置這件事。既然蔡玉能找到這裏來,就說明外界有人知道這件事,隻是不想說出來罷了。但如果真有一天,有心人想要打擊劉家,把這件事誇張過大,到時候還有翻身的餘地麼?
“怎麼了?害怕了?”劉季寒看到她若有所思的樣子,伸手將她摟在懷裏,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問道。
楊韻靠在他的胸口,吸取他身上的溫暖:“這件事讓別人知道,如果一直關押下去,會不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是啊,所以現在蔡玉來的正是時候,你不覺得嘛?”劉季寒笑著親吻她的長發。
她不解的抬起頭,望著他,“蔡玉的想法還真可怕,她這樣做,到最後究竟能得到什麼?要是江詢真的不顧及她,而且還反手將她殺掉,那不是更加可悲麼?”
“唔,既然有這個萬一,我們何不就這樣讓這個萬一消失呢?現在江詢住在牢房,兩個月的時間相信一定磨滅了他的心智,但這個人更加不能小覷。他一回到金陵城對於相爺來說就有了利用價值,到時候就連相爺也會護著她。所以,為了讓這個麻煩消失,咱們也要幫一幫蔡玉不是?”劉季寒笑著道。
“你打算怎麼幫她?”楊韻看著他,覺得劉季寒的想法越來越不能理解了,他究竟想要怎麼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