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玉看到劉季寒轉身離開,從懷裏拿出一個包裹,遞給江詢道:“這裏麵是我買的幹淨衣物,先找個地方換上吧。我去給你找一點水,清洗一下就好了。”
她語氣輕柔,不再像當初在金陵城那般做作,自然而然的將自己最簡單的那一麵暴露給他看。江詢接過包裹,長發下的雙眼淡淡的打量了她一眼,對她的話語感到莫名的愣怔。如果剛才懷疑她的作為,那此時聽到她這樣的語氣就能讓自己消除一部分的質疑,她這樣做究竟是為的那般?
蔡玉見他不說話,抿著嘴唇,轉身走出牢房,將這裏的環境留給他。她走出牢房,見到牢役見自己的目光,忙著上前解釋道:“請你通融一下,他很快就出來了。”
牢役也沒有為難她,反正這裏隻有這麼一個通道,相信他也不會逃跑。於是就點了點頭,站在原地。
過了一會兒,江詢還是穿著剛才的衣服走了出來,他剛才站在裏麵本來想就這樣離開,可發現裏麵隻有這麼一個通道,想離開也不行,隻好就這樣走出來,畢竟自己身上這麼髒,換一身幹淨的衣服又怎樣呢。
“你怎麼沒有換衣服?”蔡玉來到他的麵前,不解的問道。
江詢看到她擔憂的模樣,微微搖頭,淡淡的說道:“先找一個地方洗漱再說,你身上還有銀子嗎?”
蔡玉點點頭,自己的銀子其實早已用完,這些全是劉家給的,她看到江詢對劉季寒這樣的情況,也不好說出口,隻希望能有一天開導他,改變他的心性。隻是有這樣的機會嗎?她也不知道,隻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那就走吧,先找一個河邊去洗澡。”他淡淡的說道,將手裏的包袱不客氣的遞給她,轉身便走。
蔡玉聽到他不惡言惡語,心裏也生氣了希望,說不定自己也會有如劉家夫人那般,跟他和諧相處下去。她拿著自己的包裹,立刻跟著他的步伐,緊緊的跟隨著,毫不猶豫,毫不在意他究竟有沒有等待自己,隻是盲目的追尋。
馬路上,很多人對這樣的場麵側頭,一個衣衫破爛的男子,頭發淩亂不堪的男子後麵緊緊的跟著一位靚麗而動人的少婦,她的模樣精致俏麗,特別是帶著和煦的笑容,仿佛高興的快要升天。然而外界的人沒有一個理解她為何這麼高興,跟著一個如同乞丐的人在一起也會這麼的高興?這個女人是不是有毛病啊?
但蔡玉不介意,隻要能跟著他,隻要能繼續下去,她相信他們會有那麼一天。
來到城郊的河邊,四周都沒有一個人,寒冷的冬季,湖麵上飄散著白色的霧氣。江詢站在湖邊,望著人跡罕至的四周,靜默的站在這裏。蔡玉看到他的模樣,忙著上前說道:“這裏的水這麼冷,我們還是回客棧吧,回去叫小二給燒點熱水,洗一個熱水澡,不是很好麼?”
江詢一語不發的站在原處,望著湖麵,沒有理會蔡玉的話語。忽然,他咬了咬牙,伸手脫掉身上的衣服,就準備要下水。蔡玉見他如此,不知該如何拒絕,隻好站到一邊,咬著牙,望著他慢慢的走進了水裏。
江詢冷的全身戰栗不已,他要洗掉這次的恥辱,他要讓自己永遠記住這次的恥辱。他也深深的反思,自己究竟錯在哪裏,為什麼都要說自己是錯的?難道自己就沒有做過一次對的事情嗎?他咬牙在冰冷如刃的水裏遊走,將身上的恥辱統統的清洗幹淨。
蔡玉站在河邊,望著他這副樣子,真擔心他會感冒,這麼冷的天,要是感冒了怎麼辦?
江詢一直沉溺在自己的思想中,沒有想過不遠處的蔡玉究竟是怎樣的想法,他也阻止自己繼續想下去,那個女人,是真的對待自己的嗎?他現在猜不透,也不敢再猜測下去。隻是,在自己這麼潦倒的時候,卻隻有她一個人出現在自己的麵前,這個難道是假的?這樣的恒心難道也有假的麼?
他****著身體站上岸,慢慢的穿上自己的衣服,長發濕淋淋的搭在雙肩,麵無表情的穿著厚厚的衣服。蔡玉實在看不過去,忙著走上前,拿著一件不是很重要的衣服給他擦拭著長發。他先是一愣,隨即又慢慢的接受了她的幫助。
直到他的衣服穿好之後,他望著她,淡淡的說道:“把身上的銀子全部給我。”
她不解的望著他,愣了一下,從懷裏將銀子全部倒出,遞給他。問道:“準備什麼時候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