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點三十多分,蘇歎橫穿密林與亂墳崗,靠著頑強的意誌拖拉著疲累的身軀繼續前行,此時蘇歎已處在一片田野之間,鬱鬱蔥蔥的麥頭被五月暖風吹動,盡情搖擺。一陣麥香衝擊鼻腔,誘人且回神,給予親近之感沒錯這就是家鄉的感覺。
透過片片麥頭,正前方露出一點曙光,不知是誰家至此還未入睡,如暗室逢燈引導著蘇歎。
直到接近亮光之處蘇歎才發現,這燈光正是自己家所發,不用說也知道是老媽在開燈等待,不然會還有誰像她這般珍重自己,不過這也意味著回去準沒好果子吃。
與村裏房屋無二是一雙層小平房,用磚瓦砌蓋而成,唯一不同之處則是第一層卻是另類的門麵房,這也是‘蘇村’唯一的門麵房子了。因為蘇歎家是村子最西頭緊靠出入交通要道的原因,蘇歎的老爸老媽便尋覓著在此開了一家小超市,一開此機智想法便使蘇歎一家奔了小康,其實旁邊也有急眼的村民也嚐試著開超市不過都因財力與地理等原因不得不打消這個念頭。
屋內,一張木質的收銀台前,一四十歲左右,柳眉細腰,唯一不美的就是眼角皺紋略顯,耳端略有銀絲,透過玻璃門看到一臉暴躁模樣。
蘇歎深感不妙,看來這次老媽真的要發飆了,無奈發飆也得進去啊,誰讓這裏是咱家呢。推開玻璃門,蘇歎邁著沉重的步伐,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模樣:“媽,我回來了,咱家太陽能還有熱水沒,小子我快累死了去洗個澡先。”
“還想洗澡,你洗個屁,你看看這都幾點了。你還知道回來啊,以前我中午給你打電話讓你回來的時候都是晚上八點左右到家,今天是怎麼回事,你老實說是不是又去那什麼網吧玩遊戲去了,明天還要去相親呢你到現在才回來,還不把你媽我的話放在眼裏了是吧。”中年婦女柳眉輕挑,雙手掐腰一臉怒意道。
“沒...沒....老媽,我哪敢在這個節骨眼上去網吧玩遊戲啊,這不是閑的蛋疼沒事找事嗎,我今天回來晚是因為.....因為.....”蘇歎一臉苦瓜樣慌忙辯解道,確是說不出原因。
“因為什麼,你到是說啊,你要是說不出什麼個所以然來,就別回去睡覺了。”中年婦女厲聲追問道。
我說我遇見魔鬼你信嗎,我說我遇見道士會飛你信嗎,說了還不得被您亂棍打死啊。
“就是在回來的路上遇上個朋友出了點事,對了老媽,你不是說要給我相親嗎,小子我要是不洗個澡,早睡早起。到明天就沒精神了,那相親的成功率還不得直線下降啊,到時候不說我們家中意不中她們,就是人家中意不中意您兒子都是問題呢。”蘇歎腦筋一轉,機智的轉移著話題。
一提相親,蘇媽的怒氣瞬減一半有餘,不再咄咄逼人:“行了,算你小子有點腦子,這次暫且饒了你,要是再有下次你就別回來了。太陽能裏麵可能還有點熱水,你將就洗洗吧,不夠的話你再用煤氣燒一鍋水。”
中年婦女拜拜手,示意已經放過蘇歎。
蘇歎如釋重擔,如黃鼠狼偷雞,一溜就往樓梯上竄去。
“大鍋裏還有點剩飯,你自己一會洗完澡再吃吧”中年婦女在蘇歎即將上樓時,看也不看突然說道。
看來蘇媽還是刀子嘴豆腐心啊,年紀大了難免有點脾氣暴躁,能理解能理解。
“遵命,小子定將食物消滅殆盡。”樓梯中傳來蘇歎愉悅的聲音。
出去這段時日,這小子還變得油嘴滑舌起來了,也不知在外麵談對象沒,回頭定要問問他。蘇媽想著,收拾收拾貨物,準備熄燈關門了,估計要不是蘇歎這小子回來這麼晚,蘇媽早就已經打烊睡熟了。
而此時此刻,那顆詭異的鮮血因為體積微小行動緩慢還在密林區域遊蕩著,努力尾隨蘇歎殘留的氣息蠕動前行.........
這悲催而又漫長的複仇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