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孜柇的眉頭皺得更厲害,將她手中的啤酒罐給奪了過來。
他的力氣是有些大的,喬洛西原本是有些迷糊了的,這下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趕緊的說道:“真沒事,我上次喝得比現在更多。也隻是起了疙瘩。”
後邊兒的話她越說越是小聲,清醒了一下的頭又變得重了起來。
她當時端著酒杯喝酒的時候是帶著一股子的豪氣,陸孜柇哪裏想到她會酒精過敏。見她那頭都快垂到地上了,不由得抿緊了唇,問道:“你住哪兒,我送你回去。”
喬洛西這下又不吭聲了,隔了好會兒,才甕聲甕氣的說道:“我不回去。”
陸孜柇壓根就沒想到自己會惹上這種麻煩,臉立即就黑了起來。將她丟在這兒明顯是不妥的,他也知道酒精過敏嚴重是會死人的。抿緊了唇,蹲下了身體,不耐煩的說道:“上來。”
喬洛西這下倒是乖得很,乖乖的趴在了陸孜柇的背上。
她這會兒的腦子已經迷糊了,說著些亂七八糟的事兒。說了那麼會兒,她突然湊近了陸孜柇的耳邊,問道:“你相信一見鍾情嗎?”
她傻乎乎的,呼出的熱氣直往陸孜柇的耳朵裏鑽。
陸孜柇的身體微微的僵了僵,忍了又忍,沒有去搭理她。原本以為不搭理她她就不說了的。誰知道她又自言自語的說道:“我覺得我對你就是一見鍾情。”
大抵是喝了酒的緣故,她自己倒是一點兒也不害臊。
陸孜柇這下就嗤了一聲,說道:“凡是長得好看的,你都能一見鍾情。”
喬洛西那勾住他脖子的手就緊了緊,認認真真的說道:“不,我隻對你一見鍾情。”頓了頓,她又接著說道:“你是我見過的長得最漂亮的男人。比女人還漂亮。”
這是生平第一次,有人當著他的麵說他漂亮。陸孜柇的臉馬上就黑了下來,忍無可忍嗬斥道:“閉嘴。”
要不是她這酒精過敏是因他而起,以他以往的性格,他估計已經將她扔下來了。
喬洛西並沒有閉嘴,不知道嘀咕了句什麼。臉就趴到了陸孜柇的背上。
陸孜柇黑著一張臉,到底還是背著她到診所,這才見她放了下來。
這時候已經不早了,診所裏寥寥無幾的幾人。聽說是酒精過敏,那醫生給她檢查了一遍,見並不是很嚴重,就給開了藥。
喬洛西一直是打著瞌睡的,問她住在哪兒她也不吭聲。這診所是要打烊的,就算是陸孜柇想將她丟在這兒人也是不肯的。隻得又重新將她背了起來。
他的臉色就沒好過,背著她走了那麼一截。才想起她那響過幾次的手機,就將她放了下來靠在電線杆上,然後去摸了她的手機。
原本是打算借著手機聯係她的家人的,誰知道這會兒她的手機竟然沒電了。
陸孜柇的那點兒耐心終於被耗盡,低低的爆了句粗口。伸手拍了拍喬洛西的臉,不耐煩的問道:“小結巴,你住哪兒。”
他拍的那一下是有些重的,喬洛西這下倒是迷迷蒙蒙的睜開了眼睛。聽到他的問話,又將眼皮闔上,迷糊著說道:“我不回去。”
陸孜柇這下被她氣得笑了起來,眯著眼睛看著她,說道:“你還真想和我睡?”
也不知道她是聽到還是沒聽到,沒回話。
陸孜柇的耐性早已經耗盡,看了看時間,等了一會兒見她還不肯說住哪兒就冷笑了一聲,說道:“不想回去那你就在這兒呆著好了。”
他說著轉身就離開。
要是換做以前,見著這種女人他肯定早丟到一邊了。可今晚他卻格外的煩躁的,走了那麼遠還是回了頭。
喬洛西依舊是在原地的,不過他走的時候她是站著的。這會兒則是坐在了地上,跟小乞丐似的頭埋在膝蓋上可憐巴巴的那麼坐著。燈光下那身影格外的單薄。
陸孜柇這下又爆了句粗口,往前走了幾步。咬了咬牙,到底還是又倒了回去,在喬洛西的前邊兒蹲了下來,咬牙切齒的說道:“上來。”
他是粗魯的,說著就拽住了她的胳膊,將她往背上扯。
她應該是被他給弄疼了的,但卻沒有吭聲,就乖乖的趴在她的背上。
以往他一個人走過巷子時格外的漫長,今晚大抵是多了一個人的緣故。竟然沒一會兒就到了。
到了地兒,他就將喬洛西丟在了床上。然後拿了水壺接了水燒上。等著水燒開了他倒了一小杯,然後將醫生開的藥拿了出來。上前踢了踢喬洛西的鞋,不耐的說道:“起來吃藥。”
路燈昏暗,在外邊兒的時候不覺得,現在在屋子裏,她那一臉的紅疹觸目驚心。
她的膽兒倒是大得很,知道自己酒精過敏竟然還敢喝酒。
在陌生的地方喬洛西也不睜眼看看,這下聽到她叫才爬了起來。接過了他手中的水杯,吹了吹喝了一口水,才將藥放到嘴裏咽下。
屋子裏是簡陋得厲害的,她竟然一點兒也不驚訝。
那紅疹是有些癢的,吃了藥,她就小聲的說道:“我可以洗澡嗎?身上很難受。”
陸孜柇的眉頭擰了又擰,到底還是去燒水去了。
這邊簡陋,並沒有熱水器。他平常洗澡直接是擰著水在外邊兒同樣簡陋的廁所裏衝的。
燒水的時間格外的漫長,他是很少伺候人的,燒一次水的時間他抽了幾支煙。等著水燒好,他擰到了對麵那廁所裏,這才不耐煩的翻出了醫生開的藥膏來丟給喬洛西,示意她去洗。
那廁所的門是壞的,壓根就鎖不了。這邊雖是沒什麼人,但他並沒有進屋。喬洛西洗澡的時候他就在外邊兒抽著煙等著。
他是有幾分煩躁的,煙抽了一支又一支。直到那廁所裏的水聲停了,他這才掐滅了煙頭。
他這邊是沒有女人的衣服的,喬洛西就穿著她那一身出來。她仍舊是迷迷糊糊的樣兒,出來的時候還差點兒撞在了陸孜柇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