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 第二百五十一章:曖昧(1 / 3)

喬洛西很快就接了水回來,她學東西是挺快的。動作比幾天前是麻利了不少的。邊和陸孜柇說著話邊煮著麵,麵沸騰起來還在裏邊兒打了一個荷包蛋。沒多大會兒一碗熱氣騰騰的麵便放在了陸孜柇的麵前。

把麵給了陸孜柇,她才拿了個月餅吃了起來。咬了一口她就說了句挺好吃的,然後看向了陸孜柇,說道:“你要不要是是?”

陸孜柇這會兒已經再開始夾麵了,就說了句不用。等到麵吃得差不多了,他這才看向了喝著水的喬洛西,問道:“中秋節你也不回家?”

他的語氣這下倒是平平淡淡的。

喬洛西握著杯子的手微微的頓了頓,低下了頭,說道:“我沒地兒可去。”

陸孜柇是壓根就不相信這話的,不過並沒有說什麼,繼續吃麵了。

因為提到了回家這事兒,喬洛西一時是沒有說話的。過了那麼會兒,才看向了陸孜柇,問道:“你家也在這邊嗎?”

他的口音並不像是本地的。

陸孜柇這下就看了她一眼,回了句不是。微微的頓了頓,他看向了喬洛西,問道:“怎麼?”

喬洛西就將杯子收放了起來,說道:“沒怎麼,你回家過年嗎?”

陸孜柇手中的動作就頓了一下,隨即淡淡的說道:“不回。”

這些年,他早已習慣了一個人的中秋節。

他這下就沉默了下來,沒有再說話。

喬洛西見他這樣沒再敢說話,默默的收拾了碗筷。又拿了陸孜柇換下的衣服去洗。

這次陸孜柇並沒有讓她洗,並告訴她,他以後的衣服自己會洗。

她的那雙手,每次洗完衣服,皮膚都會破上一些。手指上時常都是有疤痕的。

喬洛西這下就說沒事,她呆著也沒事。陸孜柇原本是想問點兒什麼的,但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問。

喬洛西並沒有空著的,他洗衣服她就在一旁放著水。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等著晾完衣服,她便開始去做飯。

因為陸孜柇出差回來,飯菜是比平時豐盛許多的。陸孜柇倒也沒有閑著,在一旁幫著忙擇菜。

晚上的菜是他的炒的,還做了一個紅燒肉。在沿河的時候他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出來這幾年,他倒是學會了許多事兒。

陸孜柇早出晚歸,喬洛西是並不知道他在做什麼的。待到吃完了晚飯,她才試探著問道:“你明天休息嗎?”

陸孜柇就點頭。

每年的中秋節,他都是會去一趟療養院那邊的。但卻並沒有告訴喬洛西。等第二天出門時,才說了句他要出去一趟。

他的麵色淡淡的,喬洛西原本是想問他去哪兒的。最後還是沒有問,哦了一聲。

陸孜柇很快就出了門,走到了門口,又從錢包裏拿出了錢來,放在桌上,說道:“你自己也出去逛逛。”

他說完這話也不再管喬洛西,直接走了。

他過去得是有點兒早的,路邊的許多店都有在賣月餅。他買了好些月餅,這才拎著去療養院。

因為要過節的緣故,裏邊兒是有些冷清的。甑燃已經在這兒住了許久,裏邊兒大多數的醫生護工都是認識他的,見著他便微笑著打了招呼。

陸孜柇便將買來的月餅拿了一袋去給他們分,剩下的則是拎著去給甑燃和崔遇的媽媽。

崔遇的媽媽依舊是安靜的,給她剝了月餅,她倒知道拿著吃。吃了一會兒就回頭看向了陸孜柇,呆滯的問道:“小遇來了嗎?小遇最喜歡吃月餅了。”

她什麼事也不知道,崔遇已經不在的事是沒有人告訴她的。

陸孜柇稍稍的怔了一下,輕聲的說道:“她今天加班,不能過來。”

崔遇的媽媽這下就沒說話了,過了會兒,她突然又說道:“小遇上次過來說她有寶寶了。”

陸孜柇大抵是沒想到她會冒出那麼一句的,一時沒有動。那些過去,遙遠得仿若是在上個世紀一般。他久久的就那麼站著。

崔遇的媽媽說了那麼一句後就沒有再說話,拿著月餅就那麼木木的咬著。

陸孜柇在忽然之間疲憊不已,同樣也未再說話。恍恍惚惚的就那麼站著,直到有護工過來,他才回過神來。和護工寒暄了幾句,這才去了甑燃那邊。

他是疲憊不已的,在外邊兒抽了一支煙,這才再過去。

甑燃這次倒是安安靜靜的,就那麼在床上呆呆的坐著。聽到開門的聲音她就看了過去。

她的眼神是呆滯的,看了陸孜柇一眼,很快又收回了視線。

陸孜柇很快走了進去,拿出了她以前愛吃的餡兒的月餅來遞給她。

甑燃並沒有去接,依舊那麼呆滯的坐著。陸孜柇和她是沒有話說的,沉默了一下,開口說道:“吃吧,今天是中秋。”

甑燃還是沒有動,陸孜柇也不說話,就在邊兒上坐了下來。這幾年來,無論再忙,在這一天,他都是會過來一趟的。

中秋是團員的日子,而甑燃,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有血緣關係的親人。

盡管,每個中秋過得都是淒清的。但他依舊堅持著。

以前在沿河的是從未覺得過,也從未在乎過這些團員的日子。到了現在反倒是執拗的在乎著。

甑燃過了好會兒才拿過了他手中遞著的月餅,小口小口的咬了起來。熟悉的餡兒的味道傳入味蕾,她邊吃眼淚就順著掉了下來。

陸孜柇並不知道她為什麼哭,但拿出了紙巾來,慢慢的替她擦淨。聲音低低沉沉的說道:“別哭,你要是喜歡吃我以後都給你送過來。”

甑燃也不說話,就那麼邊抽泣著邊吃著月餅。陸孜柇就在邊兒上默默的陪著。

甑燃哭得滿臉是淚,等著吃完了月餅,陸孜柇就去打水來替她洗了臉。

甑燃木然的任由著他擦著,等著他要去倒水時,她突然就紅著眼眶看向了他,問道:“我爸是不是也不在了?”

她的病是時好時壞的,偶爾也是記得以前的事的。但因為不願意承認所有的事,所以一直都是逃避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