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歸”的右手放在胸前,手捧藍色小球。他眼神柔和看著前方,麵容雖然被須發覆蓋,但任能辨認出樣貌。相比在之前日光城中見到的龍歸,此刻的他確實看著蒼桑很多。
“你是龍歸對吧?”白薇慢慢的問道。雖然這隻是一段幻象,但她任然嚐試是否可以和它溝通。
“龍歸”竟然低下頭看了下他們,以示回應,麵容露出微笑。
這一反應大出朱白二人意料,心中一股暖流流過。
白薇雙手握在胸前,上前一步,問:“你是在等待有人來到這裏是嗎?”
“龍歸”微笑的點點頭。他手中的生命之球緩緩升到他眼前的高度。周圍空間慢慢暗下來,隻有那晶瑩的球體閃爍著藍光。
“我窮其所能去探索生命的奧秘!”
“這是龍歸的聲音!”白薇驚異道,但馬上又將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因為剛才那句話她並未說出口,可是她的聲音卻在空間中回蕩開。難道她心中所想竟然無需張口就可以在這空間裏自然發聲了!
朱隱龍也發現這奇妙的事情,精神集中,生怕自己腦子裏的怪念頭忽然冒出聲來,讓人笑話。
“此刻我們三人的大腦已經相互連接,聲隨念動,念隨心動。彼此心意相通,彼此再無隔閡!”“龍歸”麵對兩人,但嘴唇並不張開,剛才的話卻一聲聲清清楚楚地傳到兩人的耳朵裏。
朱隱龍憋不住了,腦子裏一個念頭才轉出來,立刻空中想起自己的聲音,“莫非這就是武俠小說裏的千裏傳音!”
“千裏傳你的頭!”白薇氣惱心裏埋怨一句,想不到也清清楚楚地傳了出來。她自知剛才隻是隨性而想,放到平時都是憋在心裏並不說出來,想不到這房間竟然可以讀人心術,心裏想什麼就全都放了出來。
“哦哦哦,原來你平時都這麼想我的!之前沒少埋怨我巴!”朱隱龍故作生氣,鼓著腮幫子瞪眼看著白薇,嘴巴不動可是聲音卻清清楚楚地傳到白薇耳朵裏。
白薇抿嘴一笑,知道他說中了心事,但此刻她卻按住念頭,腦袋裏一片空明,任你怎麼說她就是不吱聲。
“你們可想知道我這數萬年來對龍淵草的研究?”
“那當然!”兩人聽到龍歸聲音說到正題,自然精神一抖,心裏不約而同的答道。
“龍歸”伸出左手,掌麵向上,空中幾道流光劃過,一株龍淵草立於掌中。他將這龍淵草推到朱白二人所站的高台前,說道:“這龍淵草本是我在深海中無意發現,後來驚奇其能讓動物起死回生的神效,所以醉心研究。本想從中找到它功效用來醫治族人的瘟疫,卻想不到最後弄得全族亡。”
當時龍族巨人大部分死於那場突如其來的瘟疫,被龍淵草救活後陷入瘋狂的巨人隻是少數。隻是當時全城已經陷入癱瘓,再有巨人發狂的破壞,無意於雪上加霜,加劇了毀滅的速度。即使龍歸沒有找到龍淵草,全族也難以幸免。但他是龍炎君尚的兒子,責任心極重,視所有族人為自己的親人一般,對此耿耿於懷竟然數萬年無法從內心解脫出來。
此刻空間中一片寂靜,三人竟然無人思語,均陷入一種沉思。隻不過,龍歸是因充滿悔意心中悲痛,而朱白兩人則是感動於他以一人之力挑起全族人的安危的那份責任心。
朱隱龍問道:“那這龍淵草最後為什麼沒能醫好族人?”他雖然知道這房間裏隻需要心念一動就可以自行發聲,但還是習慣的張嘴說話。
“那龍淵草裏的精華確實可以治好族人的身體。”
兩人心裏均“咦”了一聲,但這一聲此刻卻清楚的發出,兩人相視一笑,心想“原來你也奇怪。”這句話也清楚的傳了出來。兩人頓時覺得在這裏真是真話假話都藏不住了,想什麼就會讓對方聽到。
白薇臉上掛笑,心裏卻問道“既然成功了,那為什麼最後族人中有陷入瘋狂的症狀?”
“龍歸”先不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將兩手平分左右,左手上是龍淵草的虛像,右手上是晶瑩的球體,說:“你們可知這龍淵草生於何處?”
兩人搖搖頭,一臉疑惑。
“這龍淵草生於極深極寒的深海溝中,那裏暗無天日,海壓甚強,一般的生物都無法在那裏長期生存。但這龍淵草卻能夠生長於那極其惡劣的環境,自然有它的特質。”
朱白二人點點頭,心知大自然無奇不有,人類其實知之甚少。光那海底世界人類就很少光顧,自然對裏麵的秘密並不知曉。
“龍歸”將左手中的龍淵草托起,那龍淵草周圍出現幾道流光,隨之數十個小球狀的物體出現,彙聚成兩條螺旋狀的隊列,彼此間有數條交錯的橫線連接。
“這是龍淵草的基因序列,裏麵記錄了它的物質成分和遺傳密碼。”龍歸知道朱白二人並不熟知基因的構成因此解釋給二人聽。
在20世紀初,人類對生物的認識雖然達到了細胞構成的程度,但對於物種如何遺傳這方麵還是知之甚少。丹麥遺傳學家約翰遜(W.Johansen)在1909年提出了“基因”概念,但還沒有證據去證實。要一直到20世紀50年代以後,DNA雙螺旋結構才被沃森和克裏克發現並使後人認識到基因在遺傳效應中的神奇作用。龍歸此刻所展現的龍淵草基因序列對於朱白二人來說簡直就是聞所未聞的新科技,他兩機緣巧合就成了人類中最早認識到基因序列和知道如何作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