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七但思道先哄這國王,那料這般貼緊,雙手輕輕推了一下,但見那女兒國王卻順勢退開,玉手牽著支七,向女官說道:“喜得良人,快些備上酒宴。”
又與高樹、胖月兒道:“你們二人有功,賞你們珠玉一箱,黃金二百兩,待良人與我成婚,拜為男國王,再有重謝。”
高樹與胖月兒自是大謝不止,道是國王洪福,天賜良緣,不敢奪功。正要拜退,那女兒國王又喚道一起酒宴。
支七在旁,忙道:“國王陛下,在下修佛求長生,那能與女子結婚。還請陛下收回成命,另擇他人。”
女兒國王俏眉一蹙,道:“七郎,你此言差了。你想,若個個都信了佛門,不成婚,不育子,這人間豈不絕種,又何來你我今日相會。”
支七道:“他人自有他人的緣份,我心已定,還望陛下不要為難。”
那女兒國王一聽,柳眼兒淚水撲簌滴下,涰泣不止,嗚咽一聲,扶在玉椅上半暈了過去,半啞說道:“你莫非是嫌我醜貌,配不上你?”
胖月兒忙道:“支國王,我王對你一片癡心,相見如故,你這般說話,卻是不好。不如與我王成婚後,產下一兒半女再修那佛法也不遲。”
高樹也悄拉了支七一旁,道:“小兄弟,你看國王這模樣憔悴,遊氣如絲,還是先哄她為好,莫要出了命冤,便是冤債。”
支七叫這話一說,無奈隻好應道:“先說好,要哄她自是可以,但成婚卻是不行。多則三月,遲則數日,我便離去。”
兩邊一番解說,那女兒國王隻當是支七回了心,又勉力站了起來。此時,已有一幹蠻服宮女,奉了佳肴美酒上來。女兒國王一掃那愁眉怨臉之樣,在那數十盤山珍海味上都挾了個遍,又往支七嘴裏遞來,不依不饒,見得支七嚼下,又是把酒來敬。那胖月兒更是說笑連連,與高樹也往支七相敬,一般的女官都恭喜賀喜不斷,爭道要來敬男國王支七一杯。
這支七連飲了數十杯,竟也頭昏沉沉,眼前望去,那女兒國王真似狐女阿杏一般,有說有笑起來。又過了一會,支七終不勝酒力,臉上紅酡萬分,醉言連連,呼的一聲竟趴在女兒國王香肩之上睡了過去。
其他人等見得,便紛自告退。女兒國王自扶了支七上那象牙大床,正要寬衣帶解,卻聽得支七口上喃喃叫“阿杏”二字。女兒國王眉上一緊,悄出了簾外,喚來女官一問,方知支七同行尚有一名女子。那女官做了個砍頭手勢,女兒國王卻止住,叫那女官帶她前去。
支七進去已有二三個時辰,狐女阿杏在那偏閣左等右等。她原想出去,但這閣四周卻是古怪,任她往那處都走不出去。隻道是自己受傷法力不支,又回了偏閣,但那能靜得心來,急得在這閣中來回踱走。
此時門外一開,走進一人,狐女阿杏看得兩眼大怔,這對麵之人竟與自己一模一樣,若不是那王冠金裳明霞耀眼,真疑則是自己。
女兒國王圍著狐女阿杏打量了一圈,輕輕一笑,道:“怪不得我那七郎猶豫不決,原來叫你躡足先登了。”
狐女阿杏道:“你卻是誰,為何變我模樣?”
女兒國王道:“是嘛?難道不是你變我模樣。”說罷,玉手一抬,一道黑光罩向狐女阿杏,狐女阿杏那能讓它罩著,清光出掌,轟然一拍。女兒國王銀玲輕笑,道:“原來還有幾分本事。”兩眼黑瞳一轉,閃出眩目光華,那狐女阿杏正與相望,著了道兒,暈倒過去。女兒國王又召來這偏閣宮女,吩咐一番,道是每日午時,與她服下藥水,莫叫醒來。
次日支七醒來,見那女兒國王羞澀偎在懷裏,驚了一跳,但卻想不起昨晚到底如何。輕輕下了床,見得衣裳也掛在一旁,自個赤條條的隻餘一條裏褲。大是慌亂,急忙著了衣裳,出了門,碰上昨日那兩個女官,忙問道阿杏在那。女官引了支七到偏閣,隻見狐女阿杏沉睡未醒。女太醫說道是重傷相衝,傷了神智,已服下靈藥,待過幾日便醒。支七也不疑,在狐女阿杏身側守了一會兒,又有宮女前來,說是國王請他去賞花看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