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最是無情,躲在時間裏混的,總在罵日子真艱難,在時間裏瀟灑暢快的又在感歎時光飛逝。
沈劍星的死,在烏鎮中掀起了軒然大波。被光頭幫壓製的各種勢力蠢蠢欲動。這世界,你隻能占據主導,影響和被影響著他人,但若想控製全部事件,那隻能說癡人說夢。
吳江偉來過一次,說起沈劍星的死,眼中盡是嘲弄,隻是提醒寒星,最近可能不太平靜,讓他晚上最好不要出門,安全才是王道。刀裏來的刀裏去,自古善騎者墜於馬,善水者溺於水,善飲者醉於酒,善戰者歿於殺。十八羅漢在烏鎮影響力那是龐大的,上級部門壓下來,他們警察的壓力不小,可大家都知道,江湖本就如此,像十八羅漢這種人,這種事也不怎麼希望由他們警察來處理。所以,警察局了得緊張,大多是裝出來的,也有對十八羅漢接下來的動作的戒備。
知道警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像沈劍星這種人渣死了,老百姓拍手稱快,恨不得自己當時也參與給他一拳一腳。這種事情,反應最強力的應該是十八羅漢,但自己幾人那晚行動本就預謀已久,況且本來就是要找他們麻煩,隻是不想現在就立即直麵上,所以知道是他們所為也不怕,發現不了他們所為也沒有什麼壞處。
五人平靜下來,靜靜看著這黑夜到來前的寧靜。
這天來看病的人少,蔣東來四人去外麵打探風聲,寒星收拾了一下屋中藥草,和樓上夏曉瑩打了聲招呼,一個人出了門來。
一場細雨,未夠染濕地麵,平添無窮樂趣,朦朦朧朧,隨風無聲地下著,風輕輕地吹來,細雨如懸掛的門簾,微微搖曳著身姿,像舞女的腰,柔柔的扭動,撩撥著在雨中的人們的心情,路過的腳印,也似有了神韻,混合著綻放在臉上、衣服中的花骨朵重複著優美的畫麵,一場秋雨一番情趣,一路相隨。
寒星一路沿著螢火巷悠悠蕩蕩的出來,昨日烈陽的灼熱,被這細雨緩緩蕩滌了出去,絲絲清涼沁人心脾,這雨弄濕了別人的衣角,撫慰著他微不安的心。
街邊的樹葉散發著微黃,斑駁的枝條留戀著陪伴春夏的姑娘,這是生命的末端的象征,就像盼望著子女歸來的重病父親,還吊著那一口氣在,等待秋風一來相送,離別枝條的懷抱,找尋自我的救贖。
孩子們再路邊撿起幾片金黃的楓葉,嘴裏大聲的歡笑著、分享著。
“媽媽、快看,這片葉子真美,你幫我拿著,不許給其他人哦。”
孩子奔奔跳跳,唱著“一閃一閃亮晶晶,漫天都是小星星”,追著落葉,找著她的寶貝。
“慢點、慢點,小心車”,媽媽在後麵喊到,
咯咯咯的笑聲中,孩子仰著背,閃開媽媽伸來拉衣領的手,聽著胸脯向前麵跑去。
“來呀、來呀,媽媽,快來追我”。
她媽媽作勢要追,孩子“哦”的一聲扭頭就跑,半天發現後麵沒有聲音,停下來轉過身子一看,沒來。做個鬼臉,不理她媽媽了,又開始蹲在路麵,找他金黃寶貝。
一陣風吹來,滿樹的落葉蕭蕭而下,孩子追逐著落葉,雙手伸向空中,接著她心目中的天使。
突然,一塊老舊無人修理的燈牌架子被風一吹,哢嚓的一聲斷了下來,直往那孩子落了下來。
“啊,呀,哎喲”,周圍的人驚呼。
微笑欣賞著孩子玩耍的寒星一驚,飛速衝了過去,旁邊一陣清風也躍動了出來,寒星一愣,隻見一個女孩子一下撲在那玩耍孩子的頭上,雙手緊緊把孩子護在懷裏,弓起身子,準備迎接那墜下來的燈架。隻差零點零一秒,那燈架就砸在她身上。寒星見此,雙手一推,那燈架被他一撞,向兩人側邊滑去,隻聽哐當一聲,掉出二米開外。
那女孩子等了片刻,聽見響聲從自己側麵傳來,並沒有預想中的燈架砸在自己的身體上,偷偷抬起頭來,隻見寒星瞧著她,一臉的鼓勵和讚許,那一雙會放電的眼睛,如漆黑夜空中的明星,閃爍著迷人的光芒,劍眉、高鼻,嘴唇微微上翹,唇線迷人,勾勒有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