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驚喜與春意(1 / 2)

曹思芳和陳映雪走後,寒星又上樓和蔣一諾嬉鬧玩耍一陣,下樓來,正看見梁濤扶在床頭,強撐起身子挪動著腳步。

“哎,你不要命了嗎?”

“沒事,山中的野獸,傷再重也得爬起來覓食或躲避。”

“你不是野獸!”

“那有什麼區別,都是四肢,隻是我多了兩隻手,少了兩條腿。”

“區別除了解放了你的手,還解放了你的頭腦。”寒星過來伸手扶住他的胳膊,“你能知道野獸需要強撐起身子覓食和躲避敵人就比野獸強。”

“都一樣,都要靠自己。”

“嗯?”寒星盡然短暫的沒有言辭,“你沒有朋友或”

“我曾經有個妹妹”

“村子裏的親戚呢”

“我們那裏是大山,住的人本就少,大山裏,隻有野獸和獵人!”

寒星開始心疼起他來,一個生活在絕境裏的人,那是需要多大勇氣和毅力,突然間發現,世界上不公平的事多著呢,你正在感歎沒有鞋子穿的時候,其實很多人都還在為沒有飯吃發愁;你在抱怨窗外雨下得擾亂你清淨,從房子洞中漏出雨花弄濕你的院子、床、桌椅板凳時,有人還在原始山洞裏與大自然為伍;你在痛恨街頭混混窮凶極惡時,有人還在大山深處與凶猛野獸搏鬥。這個世界,談什麼公平、正義,那是掌握在少數人手裏的武器,是利益集團之間相互製約的棋子。你可能說有些人呐比動物還凶猛和無恥,但那畢竟是少數。

“啊,哦,這裏是醫館,你是病人,在我這裏,醫生對病人負責。”

“我沒有錢,也不要誰對我負責。”梁濤還是冷冷的看著寒星說道。

“我非得對你負責呢?”

“那是你的事,就像我要獵兔、殺豹,並不會因為他已經受傷就手軟。”

“因為那是你的糧食”

“也是,也不是,因為我同情他,沒人同情我。因為他不死,有可能就是我死。”這血血淋淋冷冰冰的話再次把寒星震撼住了,生與死原來就是這麼簡單。

他不知那是什麼樣的環境和過去造成了一個如此畸形的和自己幾乎同齡的夥伴,兩人之間,仿佛活在不同的世界。這隔離,來自彼此內心的傷痕,來自周圍目光和世人的冷淡。

“為什麼你還不走?像獵物一樣躲起來”

“我為什麼要走?是你殺了沈劍星給我妹妹報了仇。”

“這是兩碼事,我殺他自有我的理由,那時候和你好像沒有任何關係。”

梁濤睜起大大眼睛,像看野獸的一樣看著寒星,蒼白的臉上毫無血色,“你能把死人整活起來?”他突然莫名其妙的這麼問了一句。

“不能”

“人都死了,我還能找他報仇?”

“也可以,古時候包括現在,有很多人鞭屍的,其中不乏大人物。”

“我知道我是野人,但我看起來像變態,還是你是一個變態,你說的是大人物,可我們這種小人物,怎麼可以?”梁濤反問著寒星。

“靠,你他媽才變態,死變態。”

兩人停頓了一會,說了些話,似乎拉近了些距離,聽梁濤的意思,這小子,要留下來。

“你真要留下來。”

“我什麼都沒有,來烏鎮的目的本就是報仇,現在仇人沒有了,這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也去了,現在”他定定的看著寒星,“和我有關係的就是你這個殺了我仇人的….朋友。”

在寒星灼灼目光的逼視下,梁濤說出了“朋友”兩字,寒星一聽他說出這兩個字來,整個人都舒爽了起來,渾身通透,滿眼蘊藏的笑意似乎要流下來。

看他那曖昧的目光,梁濤身子一顫。“你真有病,而且病得不輕。”

“是,我有病,你有藥?”

兩人對視了起來,忽然間哈哈大笑。原來一切都這麼簡單,就是這麼簡單,這少年,生與死看的簡單,願與不願,恩與仇也看得這麼簡單。

晚飯過後,蔣東來幾人滿麵通紅的回來,不用問也知道十三鷹的招呼把幾人弄得很爽。

侯小溪一進來看見梁濤居然坐在了床上,向他豎起來大拇指,哈哈笑道:“我隻看見我們家的狗能有這份恢複力。”

“不,他比狗強。”一邊餘思偉補刀。

“滾蛋”寒星一邊笑罵道。

“梁濤”

幾人一陣大笑見,突然聽見床上人發話。

眾人一愣,知道這是把他們幾人當成了自己人,蔣東來大拇指一翹,對著寒星倒:“厲害啊,星哥,就這麼一個冷血動物都能被你整熱了,佩服。”

回頭向著床上回複了過去,“蔣東來”。

“餘思偉、侯小溪、李誌雄”旁邊三人也各自報了名字。

蔣東來回過頭來,看著寒星,“今天去了十三鷹,什麼也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幹,看起來,劉開青摸不準我們是什麼來路,既不敢得罪,也不是很放心,賭場裏說把十三鷹作為賭注送給你,他半句都沒有提,他不提,我們也不問,兄弟間客客氣氣。”